即使是知道扶搖會被關應該不止是因為是合歡宗弟子,但是真的看見扶搖從慈悲涯弟子禪房走出來的時候,才有一種後知後覺的真實感湧上心頭。
而對方也沒料到北音會出現在這裡。
北音他們是從一側的石階往上走,兩人的視線逐漸從一棟高大殿堂到整個建築全然暴露,弟子禪房是在裡麵,扶搖是從外麵的大門出現的,
她穿著初見那件藕粉色襦裙,外麵換了一件淺紗紫的罩衫,推開門一邊梳著自己的頭發一邊往外走。
纖細的手臂因此高舉,衣衫偶爾從胳膊上滑落時白嫩的皮膚上有隱約的淡紅色吻痕若隱若現。
而她身上初見時那種鄰家女孩的嬌俏也沾染上一絲風情,甚至有種表象柔和實則劇毒的危險感。
好似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引人墮罪的蠱惑。
少年滯住腳步,因為窺見她半分真實後,她的瞳孔中仿佛倒映著一個靈魂極絕燼滅後燃起的生命孤光,
北音無數次竭儘全力地去扶起的生命裡,很能感知到扶搖身上這種強烈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感和掙紮感。
她眼裡流露出一絲欣賞,無關乎性彆與美麗,因為在她眼裡,她身上不是所謂引人墮罪的蠱惑。
而是一個姑娘在沼澤中怒然盛放的魅力。
野心和欲望出現在女性身上從不是貶義詞。
扶搖原本有些慌亂的心情見此平靜下來,原本以為這種年輕男孩喜歡那種青澀的,沒想到是她罕見地想錯了。
無所謂,看來,這個天賦刀魂,她拿定了。
通過她眼神一瞬間的轉變,北音大致猜到她什麼想法,也淡然地穩下心弦,並無情緒變化。
唯一穩不下來的,是淨妄。
而比他更早發作的,是前來找人的淨禪、淨言及其三五個佛家弟子。
“女施主,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淨禪是個略瘦眼含精光的和尚,身上的袈裟也是一絲不苟,他在慈悲涯掌管清規戒律,現在簡直是怒火滔天,更是因為他懷疑,扶搖是從了青房裡出來的。
他的大弟子!!!
而扶搖,正是因為勾搭走了他的大弟子被他關進去的。
扶搖束好頭發,沒有選擇繁雜的發型,隨便挽起一個半紮的發髻,沒有任何發飾,依舊嬌俏靈動,清麗動人。
她聲音甚至是輕靈的,仿佛淨禪在大驚小怪的平靜感。
“您隻關了我五天,我昨日就被放出來了,出現在這裡有什麼不對嗎?”
扶搖繼而轉頭向北音,語氣愉悅,
“小哥哥,你在這裡呀,我還以為你跑了呢。”
北音淡淡回以一笑,算作打招呼,還沒說什麼就被一把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