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打個旋將柳葉吹進窗口,東境的樹葉長青,帶著樹枝嫩葉汁水青澀的味道,被夕暮的暖光一照,鍍了一層金光,更符合文人雅客詩畫裡的世外之地。
岑弋下床推開窗,偏冷的氣質在這種環境裡被渲染上幾分愁情。
以岑弋天生劍骨的資質,沒受什麼重傷,自然好得快。
這幾日無事發生,他就與平日一樣打坐修煉,就好像和過往的日子並無不同,隻是心中像是沉了一塊,莫名空墜。
門口傳來腳步聲,他回頭望去,
岑母拿著一托盤衣物進來,看樣子很簡約漂亮,她將托盤放到桌案上,笑意盈盈地抬頭看自己兒子,
“孩子,看,娘給你準備的,一會穿上看看好看嗎。”
岑弋垂眸看向母親,
“怎麼……”
怎麼突然給他準備衣服。
岑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母子兩個坐在桌邊相談,
“彆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以後還是新的幸福生活嘛,穿得好看一點,明日去西海秘境,我兒子絕對是最英俊的那個,這可是正事。”
“而且人家那邊的女修都喜歡好看的,長得也好看。”
最後這句話有點歧義,岑弋緘默片刻,
“母親,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思。”
知子莫若母,岑母失笑,“想什麼呢,你娘我是那種人嗎,讓你再去哄騙一個小姑娘,就你那笨嘴,你弟都比你強,最多把家裡錢全都賠出去。”
岑弋:“……”
“西海秘境是鮫人族把控,之後還要去參加人家的宴會,那邊主要是母係氏族,鮫人自詡世界上最貌美的種族,看重外貌,長得醜打扮得醜的不讓進。”
“……還會被雌性鮫人暴打。”
“明日不拘名次,所有四境論道試煉者都去,估計都……各顯神通,這套衣物已經很收斂了。”
……
這就是為什麼,五年前各宗宗主前往西海商議,許幻山沒跟著祝雲青去,他……不提也罷。
次日一早,岑弋乖乖聽從母親的話換上了新衣服,去參與西海秘境。
名榜前五百的,再加上一些特殊技術人員,這次幾乎一千餘人,走東境焚山道宗門前的傳送陣,嗯,特殊時期,傳送陣免費。
試煉弟子都在焚山道前的小廣場集合,八宗弟子都由宗主長老帶領,散修大多也抱團前來。
幾乎是所有人都穿得……花枝招展,聽塵穀和太虛前麵一個粉衣服的尤甚,簡直精致浮誇到骨子裡。
哪怕是散修也都儘力往好看了打扮的。
身為昆侖首席,岑弋站在眾弟子之前,楚珅身後,一側站著上官梨,她顯然不太待見他,岑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
他今日沒有再穿散修時黑色的衣服,是一身精致暗紋的白衣,頭發很長被白色發帶梳成一個高馬尾,發絲濃密地垂散到腰際,那細韌的腰能被發絲完全遮擋,顯得腿很長,他正在和旁邊的粉衣少年說笑,比起尋雪時的囂張桀驁,多了明媚朝氣。
岑弋沒說話,悄無聲息地收回視線,沉默地站在楚珅身後。
另一側是聽塵穀的季雲嵐,湊過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