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聊完,那邊鄭屠夫、楊抗美、葉飛和蕭戰四人已經麻利地出手。
那頭豬還在樹下悠閒啃草,幾個大男人一聲令下,三兩下就衝過去,拽腿的拽腿,壓背的壓背,豬剛想嚎,一張大網兜頭蓋下,當場翻倒。
幾個壯漢七手八腳把它抬進竹筐,麻繩一纏,捆得跟粽子似的,動彈不得。
整個過程,快得像演雜技,一氣嗬成。
畢竟是一頭三百來斤的野豬,勁兒大得像台小拖拉機,哪能一放倒就直接抬上板子開膛?那家夥一醒過來準得蹦三尺高,非把人掀翻不可。
等眾人拿粗繩子捆得跟個粽子似的,連豬蹄都繞了七八圈,這才敢吭哧吭哧把它抬到木板上。
殺豬的老鄭這時候慢悠悠掏出家夥事兒——刮刀、鐵鉤、長刀,一套家夥擺得明明白白。
老鄭可是方圓幾十裡有名的“一刀準”,手底下沒失過手。
隻見他手起刀落,刀光一閃,野豬剛嗷出半聲,人已經倒了,一動不動,連抽搐都沒一下。
“殺……殺好了?”
剛才嚇得閉眼縮在江木懷裡、捂著耳朵直發抖的慧婷,這會兒才敢悄悄睜眼,小聲問。
“好了,媳婦兒!”江木咧嘴一笑,“現在正刮毛呢!”
“真的啊?”慧婷探頭一看,果不其然——繩子全卸了,老鄭正拎著一桶滾燙的開水,嘩啦啦澆在豬身上,蒸汽騰騰的,跟蒸籠似的。
水一澆完,老鄭抄起刮刀,弓著腰,蹲在豬身上就“唰唰唰”刮起來。
黑乎乎的豬毛往下掉,底下白亮亮的皮子一寸寸露出來,像剝了層外衣。
“哇哦!原來豬是這麼刮毛的啊!”慧婷眼睛都直了。
“可不就是嘛!”江木樂得拍大腿,“你當是洗個澡就完事兒了?”
十幾分鐘一晃,整頭豬的毛刮得乾乾淨淨,跟剛出鍋的白胖包子似的。
老鄭擦了把汗,拎著豬頭問:“這腦袋,劈開嗎?”
江母立馬點頭:“劈!必須劈!鹵起來才入味,回頭做涼拌豬頭肉,你叔他們準說咱家今年年貨最頂呱呱!”
“成!”老鄭應得乾脆,手起刀落,哢哢兩下,豬頭一分為二,整整齊齊。
接著他換把薄刃刀,從肚皮底下輕輕一劃,豬身嘩啦一分,露出裡頭的肉來。
“我的老天爺,這肉也太地道了吧!”一旁站著的楊抗美忍不住喊。
“確實,看著就香!”老鄭也點頭附和。
“哎喲,真不賴!”江父江母也眯著眼笑開了花。
那肉,肥是肥,瘦是瘦,紅白分明,紋理細得跟絲綢一樣。
誰見了不得說一句“好豬”?隻有江木心裡門兒清——這可不是尋常豬,是泡過空間潭水的寶貝貨。
慧婷平時不買菜,也不太懂肉,看著也就圖個新鮮,沒大感覺。
接著是掏內臟、洗腸子、切塊。
動作一氣嗬成,時間刷刷溜走。
一個多鐘頭後,江母把最後一塊肉掂了掂,滿意地拍手:“行了!切成三四斤一坨,正好醃臘肉、灌香腸!老江,兒子,走,回屋忙活!”
“來啦媽!”江木正跟老爹一起拿鐵鍬埋豬毛、腸肚和血泥,聽見喊,抹了把汗,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