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缺最終將目光最終定格在麵無人色的多諾萬,再一次問道:“我問你,誰允許你們碰她的?”
無聲的壓力如同潮水般淹沒了所有人。
孩子們捂住了嘴,連啜泣都忘了。
“我……我我們……”多諾萬雙腿一軟,要不是身後保鏢頭子頂著,幾乎癱坐在地。
他看著林若缺那張年輕卻毫無生氣的臉,舌頭像是打了結,“誤、誤會,大…大人……我們這就走……這就滾……”
林若缺隻是安靜地站著,目光甚至沒有一絲波動,但那無形的宣告已如冰錐刺入多諾萬和保鏢們的骨髓。
直至片刻後,他出聲道:“滾。”
保鏢頭子如蒙大赦,幾乎是拖著瑟瑟發抖的多諾萬,用眼神示意還能動的同伴離開。
幾個幸免於難的保鏢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架起或拖起受傷的同伴。
斷腿的被拽起時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被凍僵的那個渾身劇烈顫抖著勉強挪動,手腕受傷的那個則麵如金紙。
他們像一群被打殘的鬣狗,倉惶地、狼狽地、連滾帶爬地逃出了聖安貧救濟院破敗的鐵門,連頭都不敢回。
“哐當!”鏽蝕的鐵門被慌亂地甩上,震落一片灰塵。
倉庫裡,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孩子們壓抑後重新開始的低低啜泣。
露西扶著老修女艾達站起身,目光卻無法從林若缺身上移開。
那雙異色雙瞳裡,恐懼尚未完全褪去,更深的茫然中,卻奇異地摻雜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記憶的絕對空白區邊緣,極其微弱地、本能地顫動了一下。
但瞬間又被林若缺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冰冷氣息所凍結,隻剩下小心翼翼的注視。
老修女艾達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對著林若缺深深鞠躬,用沙啞地說道:“謝、謝謝你,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們。”
林若缺的目光終於從大門方向收回,毫無情緒地掠過艾達嬤嬤和露西,仿佛她們隻是兩塊石頭。
他沒有回應,似乎剛才趕走的不過是不小心撞到的野狗。
他緩步走到剛才露西被推搡的地方,蹲下身,將散落在地上的、更臟了的餅乾,還有艾達嬤嬤之前摔落的老花鏡碎片,一一撿起。
動作依然帶著那種刻骨的疲憊與疏離。
露西看著他沉默地撿起那些她認為“珍貴”的物品,看著他指尖拂過鏡框的裂痕,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將幾塊沒完全碎裂的鏡片收起……
一種莫名的酸澀毫無預兆地衝上鼻尖,她慌忙低下頭,眼淚不受控製地滴落在沾滿塵土的長袍上。
林若缺站起身,將餅乾和鏡片碎片放到旁邊一個稍微完好的空木箱上。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露西身上,停留了幾秒。
“不要再使用那種力量。”他的聲音沙啞,每個字都摩擦著粗糲的岩壁,沒有任何溫度,隻有一種陳述事實的漠然,“你撐不住的。”
露西猛地抬起頭,沾著淚痕的臉再次寫滿茫然。
她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是指幫孩子們變出食物嗎?可是,看到他們挨餓,她……
“如果隻是食物、水、以及藥品的話,用錢也能做到。”
林若缺在露西麵前放下了一疊當地的貨幣。
留下這些錢,他便沒有任何猶豫地轉身,再次消失在門口,如同他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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