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氣熱的不行,這種老房子更是又熱又悶,還很潮,猶如在蒸籠裡,燕芝體寒,吹不得空調,隻有一台落地電風扇慢悠悠的轉動著扇葉,時不時發出嘎吱的聲響。
窗戶沒有關,月亮如一個銀盤掛在天上,冷漠又溫柔的盯著床上的人兒。
嗡嗡~
一隻蚊子停在她裸露的手臂上,長尖嘴刺進皮膚,燕芝並沒有感覺,蚊子酣暢的吸著她香甜的血液,腹部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吃飽後,滿足的離去。
空氣仿佛被點燃了一般,越來越燙,不停的翻身,卻像在煎餅,她陡然睜開眼睛,眼睛透亮,即便是沒有吹空調手腳依舊冰涼,背上卻又一層汗。
燕芝的睡眠很淺,時不時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誰在輕輕拖曳物體,或者動物在慢慢爬行,就在自己的房間,讓她睡的不安穩,這會兒又聽見了劈裡啪啦,像是電路起火花了。
燕芝坐了起來,屋裡不知為何變成了綠色,卻又不是讓人心曠神怡的大地綠,是陰森的瘮人綠,綠的人膽戰心驚,她怔怔的看著聲音的來源處,差點大叫了起來。
她看到一條蛇,一條眼睛是綠色的蟒蛇盤踞在電風扇上,還在纏繞,纏的風扇腦袋轉不動,哢哢響,猶如人在做絕望的掙紮,倏地一下蛇頭看向她那張呆滯的臉。
在她巨大的瞳孔裡,隻見那蛇探直身子,緩緩向她移來,張開了大嘴。
燕芝捂住了眼睛,彆過頭去。
沒有獠牙咬破皮膚的痛感,也沒有被它吞入腹中滑膩,燕芝完好無損的坐在床上,萬籟俱寂,隻有自己的心跳的飛快,冷汗一層接著一層,一陣風吹來,她打了個冷戰。
電風扇又開始轉動了,嘎吱嘎吱的搖著腦袋,她謹慎的看過去,根本沒有蛇,房間也不是綠色的,窗戶披著銀霜。但地上仍然閃著兩點綠光,在這屋裡分外的惹人注目,仿佛有魔力似的,她也看著那綠光一動不動。
發綠光的東西,是戒指。
有個聲音在呼喚,叫她過去,撿起戒指戴上,頃刻間一股玄妙的力量進入大腦,閃電似的流經每一根神經,燕芝身子一僵,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謝令程已然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身邊發生了何事。
客廳的桌子上紅光閃現,一條巨大的蟒蛇突然出現,它雙目赤紅,吐著紅火的信子沿著桌子爬到地上,又向臥房爬去,爬上床,在他的身體上慢慢地爬行,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卻像羽毛一樣輕,被子一點看不出被壓的跡象。
蟒蛇爬到頭頂,漂浮半空,盤成一團,信子輕輕觸碰謝令程的眉心,像個幽靈,一點一點沒入他的額頭,進入他的腦子。
睡夢中的謝令程唔了一聲,一掌拍在腦門上,皺起了眉,翻了個身又歸於了平靜。
謝令程睡得很不舒服,明明開了空調怎麼這麼熱,他最怕熱了,喜歡把溫度調的更低,裹著被子睡覺,但身下又很冰,還很硬,硌的他骨頭疼,耳邊有嗡嗡的聲音,還是在很小的時候才聽過這種聲音。
五星級酒店居然有蚊子?
啪!
一巴掌打在臉上,脆響把他驚醒了。
他坐了起來,天已微微亮,看的清屋裡的陳設,這裡不是酒店的豪華套房,房間還沒廁所大,地板是瓷磚的,而他正坐在地上,身上的睡——裙,居然是粉色的,修長勻稱的腿,裙邊堪堪蓋著腿根,再往上看,欲望無限。
胸口沉甸甸的,貌似長大了不少,捏了捏那軟軟的兩團,真實的觸感把他嚇到了,唰的一下,頭皮一波一波的發顫。
這是夢嗎?謝令程掐著手臂。
很疼,不是夢。
不僅胸變大了,頭發長長了,手也變小了,他趕緊跑到廁所,鏡子裡竟然是燕芝的臉,謝令程再次傻了,秦柏川的口頭禪都跑了出來。
“太離譜了。”
活了二十七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詭異的事,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跟燕芝換了身體,這不科學啊,不是電影裡才會出現的事嗎。謝令程逼自己冷靜下來,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他回到屋裡,拿上手機,趿上拖鞋走了出去,跑出小區,又走了兩條街才攔下一輛出租車。
他對司機說:“去寒煙澗。”
司機是個中年人,從“她”招手開始就一直盯著,目光漸漸往下遊弋,表情越來越猥瑣。
謝令程一聲吼:“快點。”
謝令程看出來了,這個司機不太像個好人,但這個時間段沒有選擇,必須馬上回到酒店,他敢保證如果這個司機敢帶著他去荒郊野外,不管做什麼,一定揍的他媽都不認識。
司機轉過頭,放下空車的提示牌,一邊開一邊悠悠的問:“計費還是一口價?”
沒有聽到回答,司機便打開計價器,跟著收音機哼起了小曲。
衛彥霆查了三天終於知道了買走花瓶的兩個女人是誰,住在哪裡,他準備在淩晨四點左右,人的睡眠最深的時候進屋找東西,沒想到剛到樓下,正準備用萬能鑰匙打開鐵門,便聽到樓梯間噠噠的腳步聲,又急又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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