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看守者們誰都知道他們這一單完了。
死了一個,隻剩一個活的了,該怎麼辦?
人心亂了。
隔了一天後,不知道經過了怎樣的掙紮,他們開車送雙胞胎出了戈壁。
晏乘雲抱著冷冰冰的屍體,平靜的給父母打電話。
落葉歸根,留下一道難以彌合的傷口。
縱然心裡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江柒柒這個魔鬼,但隔閡卻生根發芽。
就算他們一直被欺騙又怎麼樣?不都好好的嗎?
為什麼非要、非要清醒呢?
晏乘雲寧願和哥哥一起不清醒的活著。
事已至此,誰都不能置身事外。
葬禮結束之後,晏乘雲辦了休學。
他久久的窩在房間裡,不願離開一步。
過去兩年的一點一滴記憶都被反複咀嚼,晏乘雲像在沙漠裡尋找海子一樣孜孜不倦。
晏家父母嘗試過,晏新嘗試過,但他們說的話都引不起晏乘雲的興趣。
周柏林想去說些話,卻被金一飛攔住。
年長的女性用鑰匙打開反鎖的房門,走進去再將門反鎖。
她坐在電競椅上,望著陰暗角落裡的青年沉思。
無人打破的寂靜持續了半個小時,金一飛乍然開口。
“世界上確實存在著一些奇異的人,江柒柒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
晏乘雲抬起頭,黝黑的眼睛透過額前濃密的黑發看向金一飛。
他張嘴,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房間裡,隻有女人平靜陳述的聲音連綿不斷。
“我有個堂哥,和你二叔一起當警察的,死的時候是自燃。
他應該不是人,或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總之時間到了他就走了。”
“他沒害你。”
這句話裡沒有任何疑問,隻有了然的肯定。
驟然間成熟的青年凝視著金一飛,幽幽的說道。
“二嬸,你運氣真好。”
“是的,但是……如果他想害我,我同樣沒有任何抵抗的方法。”
人到中年依舊優雅的女人挑了下眉,臉上掛著釋懷般的豁然。
“乘雲,在他們看來我們或許比螻蟻還要渺小,可操縱可控製。
但即使意誌被扭曲,自我本身的想法從不會被消滅。”
“但已經遲了。”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遲,至少你醒了。”
安慰不算空洞,卻填補不了晏乘雲心裡的黑暗。
他嘶啞的笑了兩聲,艱澀卻確定的問出一句。
“周柏林也是,對嗎?他提醒過、也阻攔過我和哥哥。
可我們誰都沒信他的話,反而高高興興奔著江柒柒去了。”
金一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年長女性定定的注視著剛成年的男性,捕捉著麵部最微小的表情。
晏乘雲認命般的悲涼一笑,嘴角徒勞的抬起又落下。
他說,“二嬸,我不會傷害柏林的。”
他說,“我隻是想給哥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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