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後,金一飛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殷紅色彩落入濕潤的泥土中,眨眼被雨水衝刷乾淨。
袖籠裡不停掐算的發麻手指緩緩停下,結果已然清晰。
“到了。”
她扒開濕漉漉貼在臉頰上的發絲,細致的觀察四周。
遮天的雨幕下,蔥蘢密林被洗刷得油綠。
深深淺淺的綠色中,肉眼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
機械的搜尋中,金一飛始終維持著麵無表情。
“姨!”
周柏林一聲,立刻把精神緊繃的人們都喚了過來。
簌簌的雨聲不停,碩大的芭蕉葉被他扒開。
碩葉後麵是青灰色的山壁,往下看底端一條狹窄的裂縫倏然出現。
圍過來的人們把芭蕉叢徹底踩倒,納悶道。
“怪了,來來回回這麼多次,扒開葉子也沒想著往下看看。”
“彆管了,先打燈看看。”
戶外頭燈的光線打進洞裡,隱隱照出一點影子。
打頭的人低下身,貼著地麵往縫裡望。
“在裡麵!在裡麵呢!”
激動的聲音嘈嘈嚷嚷,卻不影響行動的速度。
臉色蒼白仍在昏迷中的晏新被拖了出來,緊接著被他護在身後的女孩也驚險還生。
支援來得極快,下山的時間被壓縮到最短。
救護車響著笛聲飛馳,快馬加鞭把傷者送進了最近的醫院。
終於安靜的病房裡,隻剩下兩名家屬的存在。
金一飛拿著一摞單子,反複對比各項檢查結果。
在她旁邊,周柏林用手機和金一鳴交代情況。
即將畢業的兄長一邊在火車上改論文,一邊關心父親的身體,順便還問了下晏乘雲有沒有騷擾周周。
[周:之前每天都發,這半個月一條都沒發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一鳴驚人:不煩你就行了,你彆管。
一鳴驚人:保護好自己,柏林。]
金一鳴關閉聊天界麵,繼續對論文進行修改。
熟悉的數據圖一閃而過,引起了旁邊女孩的注意。
她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驚喜的問。
“咦,你也是學這個的啊?”
“是啊,你也是?”
兩人攀談起來,竟覺得有些驚人的巧合。
剛好女孩是金一鳴的同院學妹,剛好她也是會去探望病人的。
他們去往同一個城市,隻有最後一段路才不重合。
難得這麼有緣分,金一鳴乾脆和學妹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