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_九轉金丹爐第2部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07章(1 / 2)

靈澈指尖的朱砂筆懸在陣丹上方,筆尖凝著的符氣與丹身光暈相觸,蕩開圈圈漣漪。他屏氣凝神,識海順著漣漪沉入丹內——冰紋如河,火痕似焰,刀路若脊,六股靈力在丹心交織成個旋轉的漩渦,漩渦中央,竟浮著片半透明的玉牌,牌上隱約有字,正是他早年刻在聚靈符上的「守」字。

“原來如此。”靈澈低呼,筆鋒陡轉,朱砂在丹側補了道「承」紋。符紋落處,漩渦轉速驟緩,冰河不再湍急,火焰漸趨溫和,連刀脊的鋒芒都斂了三分。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林恩燦在邊境中伏,自己情急之下將護身玉牌塞進他衣襟,那玉牌上,便刻著這「守」字。

林恩燦的冰氣順著符紋漫延,與朱砂相融,在丹麵凝成朵符冰花:“你這符,能平抑靈力燥動。”靈澈放下筆,指尖撫過丹心漩渦,那裡的玉牌虛影正緩緩舒展,顯露出更多紋路——有林牧烤餅時沾的火痕,有林恩燁刀鞘上的木紋,甚至有靈驍火石蹭過的星火。

“陣丹納六氣,也藏六憶。”靈澈從袖中取出張泛黃的符紙,正是當年給林恩燦治傷時畫的「愈靈符」,“你看這符角的折痕,和丹裡那道火痕是不是很像?”符紙貼上丹身,折痕處竟亮起金光,與丹內火痕完全重合。

林牧湊過來,金焰在符紙邊緣跳了跳:“這是我烤糊了餅,靈澈哥幫我擋著爹罵時,用符紙墊著餅底燙的!”靈澈笑著點頭,又取出片風乾的艾草葉,是靈昀當年給他治風寒時用的,葉片紋路落在丹上,竟與草木氣的軌跡嚴絲合縫。

“丹心即人心。”靈澈將朱砂筆遞給林恩燦,“你試試以冰氣畫符。”林恩燦依言落筆,冰紋與朱砂相混,在丹麵畫出道「和」符。符成刹那,丹心漩渦徹底平息,六股靈力如溪流彙入玉牌,牌上終於顯出完整字跡——不是單個的字,是他們六人名字的疊影,筆畫交錯,密不可分。

靈澈望著那疊影,忽然悟了:所謂參透丹心,從不是解析靈力流轉,是看懂那些藏在陣紋裡的細碎過往——他的符角折痕,林牧的火痕,靈昀的草紋,都是這陣丹最牢的根。

暮色漫進窗時,陣丹懸在靈澈的符紙上,丹心玉牌映著六人的影子。他收起朱砂筆,將新畫的「同塵符」貼在丹側,符光流轉間,仿佛能聽見當年林恩燦咳嗽時,眾人圍著遞藥的絮語。有些悟,從不在筆端,在歲月裡。

林恩燦指尖撚著陣丹,看靈澈將新畫的符紙覆在丹麵,忽然開口:“你這符上的朱砂,摻了去年雪水?”

靈澈筆尖一頓,抬眉笑:“瞞不過你。雪水凝的朱砂,畫‘和符’最穩,能鎮住丹裡亂竄的火勁。”他指了指丹身一處躍動的火痕,“阿牧昨日練手時火勁沒收住,留了點燥氣在裡麵。”

林牧在旁燒著水,聞言探頭:“哪有亂竄?我那是故意留的後手,萬一遇敵,這火勁能突然爆開!”

林恩燁正擦刀,聞言哼了聲:“是沒收住就是沒收住,上次燒了靈昀叔的藥圃,也是說‘留後手’?”

靈驍倚著門框笑:“靈澈這符好,正好治治阿牧這冒失勁。”他指尖幽藍火彈向陣丹,火勁撞在符紙上,竟溫順地繞了個圈,融進丹內冰紋裡。

靈昀端著藥碗進來,藥香漫開:“靈澈的符,阿燦的冰,正好中和這陣丹的寒燥。”他舀出一勺藥汁,淋在丹側,“再加點安神草汁,晚上就不會總發亮吵著人了。”

靈澈看著藥汁在丹麵暈開,與符紋相融,忽然道:“其實不用這些,隻要咱們六個在一處,這陣丹自會安穩。”他指尖點向丹心,那裡的名字疊影正輕輕顫動,“它認的不是符,是咱們說話的聲響,是這院子裡的煙火氣。”

林恩燦低頭看著陣丹,冰氣在丹麵凝成層薄霜,霜上竟映出六人此刻說話的模樣。他忽然笑了:“確實,昨日它亮了整夜,怕是在等咱們今日湊在一塊兒說說話。”

水壺“咕嘟”響起來,林牧跳起來去關火,靈驍伸腳替他擋了下差點絆倒的板凳,林恩燁已取過六個粗瓷碗放在桌上。靈澈將陣丹小心地擺在桌中央,符紙在丹身輕輕飄動,像片溫柔的雲。

藥香混著水汽漫滿屋子,六人的說話聲、笑聲,隨著陣丹的光暈輕輕起伏,成了這六合堂裡,最安穩的符咒。

林牧端著剛沏好的茶,挨個往碗裡倒,沸水衝得茶葉翻卷,香氣混著陣丹的清冽漫開來。“靈澈哥,你說這陣丹要是丟了,咱們的合擊陣是不是就散了?”他這話一出,林恩燁的刀布頓了頓,靈驍的火石也停在指間。

靈澈指尖敲了敲丹身,符紙發出細碎的沙沙聲:“你丟塊石頭進河裡,河水會斷流嗎?”他拿起那片風乾的艾草葉,往丹上一貼,“陣丹是河心的石,咱們六個的氣才是河。石頭能讓水流得更穩,可沒了石頭,水照樣往前淌。”

林恩燦的冰氣在茶碗邊緣凝成圈白霜,將熱氣鎖在碗裡:“三年前在黑風穀,沒陣丹時,你不也憑著火勁替我擋了那記毒箭?”他看向林恩燁,“你刀背的傷,靈驍火石蹭出的火星,靈昀撒的定魂砂,靈澈的愈靈符——那時哪有陣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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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燁摸了摸刀背那道淺痕,喉結動了動:“那次阿牧的火差點燒了我的刀鞘。”林牧臉一紅,嘟囔道:“那不是急著救哥嘛……”靈昀笑著往他碗裡添了勺蜜:“急得好,不然恩燦那條胳膊就廢了。”

靈驍忽然彈了顆火石到陣丹上,火星濺起的瞬間,丹內竟浮現出黑風穀的畫麵:林恩燦捂著流血的胳膊後退,林牧的火在他身前炸開,林恩燁的刀劈向襲來的毒藤,靈澈的符紙如蝶般護住靈昀撒藥的身影,靈驍的幽藍火則繞著眾人織了圈火牆。

“你看。”靈驍的聲音難得正經,“沒陣丹時,這陣早就立在那兒了。”

陣丹的光暈漸漸暗下來,像個聽夠了故事的孩子。林牧捧著茶碗,看著碗裡自己的影子和陣丹的影子疊在一處,忽然笑了:“原來最厲害的陣,不是刻在丹上的紋,是咱們站在一塊兒,就知道該往哪挪腳。”

靈澈收起符紙,將陣丹放進靈昀編的草盒裡:“明日出任務,帶上它。不是靠它護著,是讓它看看,沒了它,咱們的陣照樣能護住彼此。”

夜色漫進窗時,草盒裡的陣丹悄悄亮了亮,映出草盒內壁靈昀刻的小字——“六合堂”。窗外的老梨樹枝椏輕晃,像在應和著屋裡漸起的鼾聲,還有那草盒裡,一點溫柔的、藏著整個家的光。

晨露剛打濕演武場的青石,林恩燦已將陣丹嵌在六合陣圖的中心凹槽。冰氣順著圖紋漫延,在「坎」位凝成半透明的冰鏡,鏡中映出林牧在「離」位蹦跳的身影——他正對著掌心金焰吹氣,想讓火苗更旺些,卻差點燎到額前碎發。

“站定。”林恩燁的刀背敲了敲林牧的小腿,金樞位的刀勁與冰鏡相觸,激起的漣漪讓鏡中影子晃了晃,“靈驍說今日有硬仗,彆像個猴兒。”

林牧撇撇嘴,火勁卻乖乖收束成寸長火苗:“知道了二哥,可這火不旺點,怎麼燒穿那蝕骨藤?”他說著往爐裡添了塊燃靈木,火星濺到陣圖邊緣,竟被靈澈昨夜布下的符紋接住,化作細碎金粉落在林恩燦腳邊。

靈昀背著藥簍從場外走來,簍裡新采的「破障草」泛著淡金光:“剛在山口見著蝕骨藤的蹤跡,比上次粗了三成。”他將草葉撒在陣圖四角,“這草汁能解藤毒,待會兒對陣時記得讓阿牧的火裹上點。”

靈驍指尖轉著火石,幽藍火在指尖忽明忽暗:“我探過了,藤群裡藏著條三階藤蛇,毒牙能破護體靈力,恩燦的冰得先凍住它七寸。”

林恩燦冰鏡驟亮,鏡中浮現出藤群盤繞的虛影:“林牧火攻左翼,逼藤群聚攏;恩燁刀劈中路,斬主藤;我凍藤蛇,靈澈的符封它退路,靈驍火斷後,靈昀——”

“我守陣眼。”靈昀接話時已將藥粉分裝成六小包,“你們靈力耗損時,我用固元散補。”

陣丹突然嗡鳴,丹身陣紋與六人站位共鳴,冰鏡裡的虛影驟然清晰:藤蛇吐信的紅芯、主藤上盤結的倒刺,甚至能看見藤葉間藏著的毒囊。林恩燁長刀出鞘,刀風掃過陣丹,丹內冰、火、刀勁瞬間凝成三角:“走。”

蝕骨藤群在山口張牙舞爪時,六合陣已如網落下。林恩燦冰氣化作冰錐,精準釘住藤蛇七寸,冰霧漫處,藤群的蠕動都慢了半拍;林牧金焰裹著破障草汁,如火龍般卷向左翼,藤葉遇火即焦,竟沒放出半點毒煙;林恩燁刀光如練,主藤應聲而斷的刹那,靈澈的符紙已如網罩下,將斷藤處溢出的汁液儘數封在符陣裡。

藤蛇掙脫冰錐的瞬間,靈驍幽藍火已纏上它脖頸,火勁刁鑽地避開毒牙,專燒它鱗片薄弱處;靈昀趁隙撒出藥粉,白霧裹著固元散飄向三人,林恩燦冰氣頓時又盛三分,反手再凝冰牆,擋住藤群最後的反撲。

林牧忽然喊:“二哥接火!”金焰驟然變作火鞭,被林恩燁刀背接住,順勢甩向藤蛇七寸——那裡還凝著林恩燦的冰,冰火相激的爆鳴聲中,藤蛇痛得蜷成一團,被靈澈補上的「鎮邪符」釘在地上。

收陣時林恩燦才發現掌心冰紋裂了道細縫,是剛才凍藤蛇時用了險招。林恩燁刀鞘敲了敲他手背:“逞能。”卻已將靈昀遞來的藥膏塞進他手裡;林牧湊過來,火勁輕輕燎過他掌心,暖意順著冰紋漫延,竟讓裂縫漸漸隱去。

靈澈收起符紙時笑:“剛才藤蛇毒液濺到恩燁刀身,若不是阿牧的火及時燒乾淨,這會兒他手腕該麻了。”靈驍踢了踢藤蛇屍體:“還是恩燦的冰快,再晚一瞬,那畜生就咬到靈昀藥簍了。”

林恩燦望著六人衣上的草屑與火痕,忽然低頭看了眼腰間的陣丹——丹身冰紋裡,正映著他們剛才對陣的身影,冰錐的寒光、火焰的暖芒、刀勁的銳鋒,還有符紙的金、藥草的綠、火石的藍,纏成團再拆不開的光。

回去的路上,林牧追著問:“哥,剛才我的火是不是比上次穩多了?”林恩燁在他後腦勺拍了下:“還行,沒燒到二哥的刀。”林恩燦聽著身後的吵嚷,指尖冰氣凝成朵小花,悄悄落在林牧的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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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丹在腰間輕輕發燙,像在應和著這山間的腳步聲、說話聲,還有那藏在六人心頭,比任何陣法都堅固的東西。

林牧蹲在溪邊洗著沾了藤汁的火石,水花濺了滿臉:“哥,剛才那藤蛇的毒真厲害,你冰錐上都掛著黑霜呢。”

林恩燦正用冰氣凝結溪水上的浮沫,聞言指尖一頓:“你的火裹了破障草汁,燒得它沒脾氣。”

林恩燁將長刀橫在膝頭,用溪水擦拭刀身,刃麵映出三人倒影:“要不是靈昀叔提前備了草汁,阿牧那火早被藤毒壓下去了。”

靈驍從上遊走來,手裡拎著串烤魚,幽藍火還在魚皮上微微跳動:“靈澈剛才在收拾藤蛇屍體,說那蛇膽能入藥,讓靈昀叔收著了。”他把烤魚往林牧麵前遞了遞,“嘗嘗?用你剛才沒燒完的火烤的。”

林牧接過來就咬,燙得直呼氣:“靈驍哥你這火太急了!”靈澈隨後趕到,手裡捧著個陶罐,裡麵盛著靈昀剛調好的藥膏:“恩燦,把你剛才裂了縫的手伸出來。”

林恩燦依言伸手,靈澈用竹片挑出藥膏抹在他掌心,涼絲絲的很舒服:“這藥膏裡加了藤蛇膽,能補你耗損的冰氣。”

靈昀背著藥簍跟在最後,額角還沾著草葉:“那藤群根係得挖出來,不然過幾日又會長。”他看向林恩燁,“你刀快,待會兒回去順路斬了?”

林恩燁點頭時,林牧突然指著溪水裡的陣丹倒影笑:“你們看!丹裡的影子在動呢!”眾人低頭望去,隻見丹身映出的六人身影,正隨著他們說話的節奏輕輕晃動,冰紋纏著火痕,刀影挨著符光,像幅活的畫。

林恩燦指尖點向水麵,漣漪蕩開又合攏,丹影卻依舊清晰。他忽然笑了:“走了,回去燉蛇膽湯。”

林牧歡呼著起身,火石揣回懷裡時還帶著餘溫;林恩燁拎起長刀,刀身水珠滴落在青石上,叮咚作響;靈驍拍了拍靈澈的肩,兩人並肩跟上。

溪水潺潺,映著六人的背影,還有那枚在林恩燦腰間輕輕發亮的陣丹,丹裡藏著的,是比溪水更綿長的聲響。

回到六合堂時,暮色已漫過門檻。林恩燁將藤蛇膽扔進陶罐,靈昀正往灶裡添柴,火苗舔著罐底,發出咕嘟咕嘟的輕響。林牧蹲在灶邊,時不時掀開蓋子瞅一眼,被靈昀用鍋鏟敲了手背:“急什麼?蛇膽得慢燉才出藥效。”

林恩燦坐在廊下擦著陣丹,冰氣拂過丹身,將白天沾的藤汁凝成白霜,輕輕一吹便散了。靈澈湊過來,手裡捏著張新畫的符:“剛在藤蛇窩裡撿著塊‘聚靈晶’,嵌在丹側能養氣。”他說著將菱形晶石往丹身凹槽一按,晶石與陣紋相契,頓時亮起淡藍光暈。

“這晶比上次在黑風穀找的純多了。”林恩燦指尖劃過晶石,冰氣與藍光相融,在丹麵織出層細網,“正好補你符紙耗的靈力。”

靈驍從柴房抱來捆乾柴,看見廊下光景便笑:“你們倆倒會琢磨,這陣丹快成百寶囊了。”他往灶膛裡添了兩根粗柴,火光竄高,映得陶罐上的水汽都泛著金芒。

林恩燁不知何時站在灶邊,手裡轉著個空藥瓶:“湯好了沒?阿燦的手還等著補。”靈昀掀開蓋子,一股清苦的藥香混著肉香漫開來:“得再燜一刻鐘,加了靈澈的‘凝氣符’灰,藥效更穩。”

林牧早找了六個粗瓷碗擺好,眼睛盯著陶罐不放:“我聞著像加了蜜棗?”靈昀笑著點頭:“怕你們嫌苦。”

陣丹在廊下輕輕發亮,晶石藍光與灶火金芒交織,將六人的影子投在牆上,忽長忽短,像小時候在燈下拉的手影。林恩燦看著那團交疊的影子,忽然想起靈澈說的話——陣丹是河心石,他們才是河。原來這河水湯湯,載著的從來不止是靈力,是柴米油鹽的香,是你敲我一下我懟你一句的暖,是哪怕闖了禍,回頭也知道有人在灶邊留著一碗熱湯。

“可以喝了。”靈昀端起陶罐時,林牧已搶著遞過勺子。林恩燁先盛了一碗遞給林恩燦,碗沿還凝著層薄霜——是林恩燦剛才悄悄用冰氣鎮過,怕燙著他。

藥湯入口微苦,回味卻甜。林牧咂咂嘴:“靈昀叔,下次多放倆蜜棗!”林恩燁敲他腦袋:“再甜也是藥,當糖吃?”

廊下的陣丹忽然晃了晃,晶石藍光裡映出六人圍坐喝湯的模樣。靈澈望著那光影笑:“你看,它也在湊熱鬨呢。”

夜色漸深,灶膛餘火明明滅滅,藥香在堂屋裡纏纏繞繞。林恩燦摸著掌心漸愈的傷口,看林牧靠著林恩燁打盹,靈澈在燈下畫符,靈昀收拾著藥碗,靈驍往灶裡添了最後一把柴。

原來最厲害的修行,從不是練出多強的靈力,是守著這人間煙火,守著身邊這些吵吵鬨鬨的人,把日子過成一碗熱湯,燙熨帖了歲月,也暖透了陣丹裡藏著的每一道紋。

天剛蒙蒙亮,演武場的青石板上已落了層薄霜。林恩燦站在「坎」位,冰氣順著陣紋遊走,所過之處,霜痕竟凝成細密的六角星,與陣丹凹槽裡的聚靈晶相呼應,泛出幽幽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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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的冰紋比昨天密了三成!”林牧舉著混沌爐在「離」位蹦跳,金焰舔著爐壁,將霜氣蒸騰成白霧,“靈昀叔說這叫‘冰焰相生’,是大進境呢!”

林恩燁的長刀在「金」位劃出殘影,刀風掃過白霧,竟將水汽凝成冰刃,直直射向場邊的靶心——那靶心是靈澈昨夜用符紙糊的,此刻正中插著三枚冰刃,間距分毫不差。“花架子。”他嘴上嫌棄,刀背卻輕輕蹭過陣丹,像是在跟這枚丹藥分享練刀的快意。

靈驍叼著根草莖,蹲在廊下拋著火石:“山口的蝕骨藤根沒除乾淨,今晨又冒了點芽。”幽藍火在他指尖一閃,“我用火燎了遍,暫時死透了。”

靈澈正往靶心補符紙,聞言回頭:“根須紮進了岩層,得用恩燦的冰凍裂石頭,再讓恩燁劈。”他指尖點向陣丹,“聚靈晶的藍光能引動岩層下的靈氣,正好助冰氣滲透。”

靈昀背著藥簍從後山回來,簍裡的「破冰草」沾著露水:“這草汁混著冰氣用,凍石頭事半功倍。”他將草葉遞給林恩燦,“昨兒燉的蛇膽湯你得多喝兩碗,耗損的靈力得慢慢補。”

林恩燦接過草葉,冰氣裹著草汁往地麵一按,青石板下頓時傳來細碎的裂響。林恩燁長刀順勢劈下,石屑飛濺中,果然露出盤結的藤根。林牧的金焰立刻竄過去,火舌卷著藤根燒得劈啪作響,混著破冰草的清氣,竟沒半點焦糊味。

“收火!”林恩燦忽然低喝。冰氣驟凝,將燒到一半的藤根凍成冰坨,“留半截做餌,看還有沒有漏網的藤蛇。”

靈澈已在冰坨旁布好符陣,符紋閃著金光:“這叫‘引蛇出洞’,比盲目清剿管用。”靈驍往符陣邊緣彈了點幽藍火,“我這火能引毒,藤蛇聞著味就來。”

靈昀蹲在藥簍邊分裝藥粉:“待會兒不管來多少,阿牧的火負責燒蛇尾,恩燁刀斬七寸,恩燦冰封毒牙,分工彆亂。”

陣丹在陣眼處輕輕震顫,聚靈晶的藍光漫過六人身影,將他們的靈力軌跡織成張網。林恩燦望著那網裡跳動的冰星、火舌、刀光,忽然覺得這六合堂的日子,就像這不斷修補、不斷精進的陣法,看似重複,實則每一天都在往骨血裡添著新的羈絆。

林牧忽然指著遠處的草坡喊:“來了來了!三條呢!”

林恩燁長刀已蓄勢待發,刀身在晨光裡泛著冷芒:“正好,試試新練的合擊。”

林恩燦冰氣凝成盾,護在陣前,嘴角噙著絲淺淡的笑意。風穿過演武場,帶著霜氣、火暖與刀銳,還有那六個並肩而立的身影,在陣丹的藍光裡,活成了彼此最堅實的依靠。

林牧盯著草坡上竄動的藤蛇,金焰在掌心燒得劈啪響:“二哥,左邊那條交給你,我追中間這條!”

林恩燁長刀半出鞘,刃光映著他冷臉:“彆追太急,靈澈的符還沒布完。”

林恩燦冰氣已在地麵織成薄網:“靈驍,火封右邊退路,彆讓它們竄進林子。”

靈驍往草坡邊緣彈了串幽藍火星,火牆瞬間拉起:“放心,燒得它們沒處躲。”

靈澈蹲在符陣後調整朱砂線:“恩燦,冰網再收半寸,逼它們往符眼裡鑽。”他指尖點向地麵,三道符紋突然亮起,“好了!”

靈昀往三人手裡各塞了包藥粉:“萬一被蛇鱗掃到,立刻撒這個,能解三成毒。”

林牧剛要衝,被林恩燁拽住後領:“等我信號。”刀背突然往陣丹上一磕,丹身藍光驟亮,三條藤蛇像是被什麼驚到,竟齊齊往符陣中央縮。

“就是現在!”林恩燁長刀劈出,刀風裹著冰棱——那是林恩燦瞬間送過來的冰氣,精準釘住中間藤蛇的七寸。林牧火焰化作鎖鏈,纏住左邊那條的尾巴,靈驍幽藍火緊隨其後,燒得蛇身蜷成一團。

右邊那條想破冰網逃竄,靈澈符紙已如蝶撲來,將它困在符陣裡。靈昀趁隙撒出藥粉,白霧漫處,藤蛇的掙紮都慢了半拍。

收勢時林牧喘著氣笑:“二哥,你剛才那下敲陣丹,跟打暗號似的!”

林恩燁擦著刀:“丹光能亂它們的感知,靈澈教的。”

靈澈收起符紙:“是恩燦的冰氣引動了聚靈晶,我不過是借了點光。”

林恩燦看著陣丹上跳動的藍光,冰氣在掌心轉了圈:“下次試試讓火勁也融進丹光裡。”

林牧立刻舉著手:“我來我來!我的火最旺!”

靈驍拍他後腦勺:“先把你剛才燎到的褲腳拍乾淨。”

眾人笑起來時,陣丹的藍光輕輕晃了晃,像是也在跟著樂。草坡上的風帶著藥香掠過,把六人的說話聲送向遠處,驚起幾隻飛鳥,在晨光裡劃出長長的弧線。

處理完藤蛇已是正午,陽光曬得演武場的青石發燙。林牧癱坐在地,抱著混沌爐直喘氣,金焰有氣無力地舔著爐底:“靈昀叔,還有蛇膽湯嗎?我快耗空了。”

靈昀剛把最後一包藥粉收進簍裡,聞言笑:“灶上溫著呢,回去給你盛三大碗。”他看向林恩燦手背上的冰紋,“剛才冰封蛇毒時又裂了道縫,回去得再敷次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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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燁將長刀扛在肩上,刀穗垂在背後輕輕晃:“靈澈,你那符陣能收了?”靈澈正用朱砂筆在符紙上補畫,聞言點頭:“留著兩道主符就行,剩下的收回來還能再用。”他指尖劃過陣丹,聚靈晶的藍光順著符紋流回丹內,“這晶石倒是省事,省得我總往符裡輸靈力。”

靈驍踢了踢地上蜷成一團的藤蛇屍體:“這些玩意兒帶回去?靈昀叔不是說蛇皮能做護腕嗎?”林恩燦冰氣一掃,將蛇屍凍成冰坨:“先凍著,免得腐壞。”

往回走時,林牧被林恩燁拽著後領拎起來,趔趄兩步才站穩:“二哥!”林恩燁哼了聲:“走快點,湯要涼了。”話雖硬,卻放慢了腳步等他跟上。林恩燦走在最後,看著前麵四人的背影——靈澈正跟靈昀說著什麼,手比劃著符陣的形狀;靈驍時不時回頭催兩句,火石在指尖轉得飛快;林牧被林恩燁數落著,卻偷偷往他手裡塞了顆剛摘的野山楂。

陣丹在腰間微微發燙,聚靈晶的藍光映著六人交疊的影子,像串穿在光線上的珠子。林恩燦忽然想起今早靈澈說的話,所謂六合陣,從來不是死的陣圖,是走著走著,就自然站成了彼此最舒服的位置。

快到堂口時,林牧突然喊:“看!屋頂有隻鬆鼠!”眾人抬頭,那小畜生叼著顆鬆果,正歪頭瞅著他們,被靈驍彈過去的火石驚得竄進了樹裡。林恩燁敲了林牧的頭:“還敢分心?”林牧捂著腦袋笑:“它手裡的鬆果,比靈澈哥畫符的朱砂還紅!”

靈澈聞言笑罵:“就你眼尖。”卻從袖裡摸出張符紙,往林牧兜裡一塞,“待會兒湯燙,用這個降溫。”

灶房的煙囪正冒著煙,蛇膽湯的香氣順著風飄過來。林恩燦望著那縷煙,忽然覺得這六合堂的日子,就像這湯,得慢慢熬,才會有苦儘回甘的暖。

三個月後,六合堂的晨霧裡多了層淡淡的靈力光暈。

林恩燦立在演武場中央,指尖冰氣不再是凜冽的白,而是泛著層瑩潤的玉色。他抬手結印,冰紋在地麵鋪展開來,竟凝出朵半人高的冰蓮,花瓣層層疊疊,每片都流轉著柔和的光——這是「凝冰境」大成的征兆,靈力已能隨心塑形,再無滯澀。

“哥的冰能開花了!”林牧舉著混沌爐湊過來,金焰在他掌心凝成隻火雀,振翅時帶起的熱浪拂過冰蓮,卻沒融掉半片花瓣,反而激起圈冷暖交織的氣浪。他眉梢眼角都是得意,“我也摸到‘烈火境’的邊了,你看這火雀,能飛三丈遠!”

林恩燁正對著木樁劈砍,長刀落下時,刀勁不再是外放的銳,而是收束成道凝練的金芒,入木三分卻沒帶起半點木屑。他收刀而立,刀身映出眼底的沉靜:“剛晉的‘銳金境’,靈昀叔說這叫‘藏鋒’。”

靈驍倚著廊柱,指尖幽藍火忽明忽暗,偶爾彈出的火星落在地上,竟化作細小的火紋,片刻後才消散:“我這‘幽火境’倒是慢,不過控火更細了,上次燉湯,能把火候掐到分毫不差。”

靈澈坐在石桌旁畫符,朱砂筆落下,符紙上的金光不再是浮於表麵,而是滲入紙紋,連筆尖劃過的聲響都帶著靈力波動:“‘符靈境’的門檻總算邁過去了,現在畫的符,能自己引氣。”

靈昀背著藥簍從後山回來,簍裡的靈草散發著濃鬱的靈氣,他指尖拂過草葉,枯黃的部分竟泛起綠意:“‘活木境’初成,總算能讓枯藥回春了。”

陣丹懸在六人中,聚靈晶的藍光流轉得愈發溫潤,將六人身上的靈力光暈串成圈。林恩燦冰蓮輕轉,花瓣上浮現出六人此刻的境界虛影:冰蓮映玉、火雀帶芒、金刀藏鋒、幽火凝紋、符光入紙、草木回春。

“原來境界穩步升,不是單打獨鬥。”林恩燦冰氣收回,冰蓮化作漫天光點,落在眾人肩頭,“我的冰能凝花,是借了靈澈符紙的穩;阿牧的火雀能遠飛,靠了靈驍火勁的細;恩燁的刀能藏鋒,少不了靈昀草木氣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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