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璟房間裡,趙康遲疑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猜測,“小的聽著,那姑娘的聲音,與,與爺您的未婚妻蘇姑娘的有些像。或許是小的多心了。”
“蘇知鵲?”趙元璟搖搖頭,“不可能。春日宴上她不知好歹拂了趙慕簫的麵子,趙慕簫沒有找人弄死她都算好的了,不可能等等,澤州府是瑞陽侯的封地,冶底岱廟,我記得,瑞陽侯極其孝順他那個母親,每年驚蟄都會去岱廟為母親祈福……”
說到後來,趙元璟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迅速在心裡盤算著怎麼能看到趙慕簫身側那個女人的真容。
很快,趙元璟想到一個計策。他示意趙康附耳過來,低聲囑咐了對方幾句。趙康臉上露出難色,“世子,這……”
“如果那女人真是蘇知鵲,你覺得,我和眠眠還能活得下去嗎?就算嶽母和嶽父肯睜隻眼閉隻眼,王慎那個老頭子也不會放過我們。”
趙康聽自家世子分析了此事的嚴重性,連忙做安排去了。
傍晚時分,河麵上突然下起淅淅瀝瀝的雨來。到了亥時,雨勢漸猛,雨點劈裡啪啦砸在船板上,擾得人心惶惶。
突然一聲急促的叫聲劃破夜雨夜:“快來人啊!有刺客!”
睡夢中的客人急忙點亮了房間裡的麻燭,船工也朝著傳出喊叫聲的房間圍攏過去。有膽大的披著衣服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著外麵的動靜,隻聽一個青年急切地說,“有刺客進了我們房間,傷了我們世子爺,是個女刺客,你們快去一間一間搜查!”
船老板知道趙元璟的身份,整個船上,也就他的身份最尊貴。現在聽到他受傷了,趕緊吩咐船工挨個房間搜刺客。
船老板在前頭賠著笑叫開客人的門,趙康隨後跟著船工辨認房間裡的客人是不是刺傷趙元璟的刺客。一行人很快來到趙慕簫和蘇知鵲的房間。
整艘船裡燈火通明,唯有他們這間漆黑一片。趙順抱著佩劍守在門外,不讓眾人進去。
“我們爺正在休息,不喜歡被人打擾。”
船老大滿臉堆笑地說道:“還請小哥行行好,眼下國公爺的獨子受了傷,小的總得給他個說法。”
趙順瞥了一眼趙康,心知他和趙元璟肚子裡沒憋什麼好水。眾人正僵持不下,趙慕簫“吱呀”一聲打開了門,一臉不虞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船老大見是趙慕簫,撲通過了下來:“侯爺,小的不知道侯爺在船上,驚擾了侯爺,罪該萬死!”頓了頓,他還是鬥著膽子說了要查房間的事。
“爺的女人也要查?”趙慕簫陰冷著一張臉問。他雖然看著船老大,話卻是對著趙康說的。
趙康想到主子的吩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得罪了。”
趙康示意船工進去,船工看看一臉陰鷙的趙慕簫,又看了一眼船老大,不敢上前。
正在這時,房間裡傳來一道輕微的動靜,似乎是裡麵的人被吵醒了。她赤足爬下床,揉著惺忪的眼睛,嘴裡含糊地喊著:“簫郎——”
她一邊喊,一邊朝著門口傳來亮光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