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搖曳的火光,透過半開的門縫,趙康看到屋內有個女子赤足搖搖晃晃地向門口走來。女子脖子上掛著的小衣隨著她踉蹌的動作左右晃動,她走了幾步,停在那裡,似乎在揉眼睛。一張臉鼻子以上的部位被趙慕簫高大的身軀投射的背暗影遮住了,教人看不清麵容。
趙康在心裡著急地喊道:走啊!快點往前走啊!
與此同時,門口的趙慕簫一臉冰霜地凝視著趙康。他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
“乖,回床上去。”他背對著蘇知鵲,說出去的話半帶脅迫半帶寵溺。
“簫郎,什麼事啊?怎麼不讓人好好睡覺啊!”蘇知鵲啞著嗓子喊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委屈。
聽到女子沙啞的聲音,船老大忙給船工使眼色讓他們離開,他拉著趙康往一旁走,“您也看到了,侯爺的美人嗓子都喊啞了,定然是一晚上都在做那事,不可能是刺客。說不定,刺客已經跳船逃走了。”
趙康雖然在跟船老大說話,目光卻一直盯著趙慕簫。
趙慕簫依舊站在門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這對主仆,演了好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沒關係,今日他們讓蘇知鵲受的委屈,日後必定會加倍奉還!
“船老大,我們世子可是國公爺的獨子,這事關係重大,我不得不謹慎些。希望你能理解。”趙康依舊不離開。
門口趙慕簫突然感到腰間一緊,一個溫暖的身軀緊貼過來,他心頭一震。緊接著,一雙蔥白藕臂從他的衣襟裡鑽進去,撫著他的腰腹嗔怪道,“簫郎,奴家等不及了。”
見到這一幕,趙康慌忙移開眼睛,回去同趙元璟複命去了。同一時間,趙慕簫迅速轉身,彎腰將蘇知鵲抱起。一直把守在門口的趙順立刻垂下了頭,迅速為他們關上了門。
趙元璟聽趙康彙報完整件事情的經過,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以他對蘇知鵲的了解,能跟趙慕簫做那種親密事情的女人,絕對不會是她!
折騰了半宿,趙元璟和趙康都累了。確認了趙慕簫身旁的女人不是蘇知鵲,兩個人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後半夜睡得很沉,絲毫沒有留意到數十條水蛇順著門縫蜿蜒著遊進了屋內。
因為雨勢太大,客船停在了大運河上,沒有繼續前進。一直到了醜時,雨勢才漸漸小了下來。
房間裡,趙慕簫忽地睜開了眼睛。他低頭看了一眼偎依在自己懷裡的蘇知鵲,若有所思。
自從那日趙順把她從冶底村帶了回來,她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白日裡像隻刺蝟一樣與他針鋒相對,各種堤防。可一到晚上,她仿佛卸下了一身的刺,又十分依賴他的懷抱。
他在心裡輕歎道:十五歲的蘇知鵲啊,你是欲擒故縱,還是患了癔症?
呸呸呸,我在說什麼!
趙慕簫懊惱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他聽著外麵晃蕩著的水聲,自言自語道:我的人腳程一向很快,算算時間,送給王家的信,差不多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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