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一切歸於平靜的我,在三個月後的月圓之夜再次被打破了安寧。那天值班時,新來的獄警小陳神色慌張地跑來:“張隊!監控拍到317號牢房有亮光!”
我們衝向監控室,屏幕裡,317號牢房漆黑的門縫滲出猩紅的光,像是鮮血在流淌。回放畫麵顯示,那抹紅光在淩晨一點十七分突然出現,而此時的值班記錄顯示,該區域並沒有獄警巡查。
我帶著幾名獄警趕到317號牢房,還未靠近,就聽見裡麵傳來指甲抓撓牆壁的聲音,“吱——吱——”,像是要把牆麵抓穿。當我們踹開牢門的瞬間,紅光驟然消失,隻見牆麵布滿新鮮的抓痕,而在正中央,赫然用血畫著一個扭曲的符號——和我在那本醫生日記裡見過的日軍實驗標記一模一樣。
更詭異的是,第二天監獄的囚犯開始集體發燒說胡話,他們嘴裡念叨著日語,聲音尖細又陰森,和之前錄音裡的慘叫聲如出一轍。醫務室人滿為患,醫生卻查不出任何病因。
我再次翻出那本日記,在泛黃的紙頁間,發現了一張被夾在中間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日軍,他們身後是排列整齊的實驗台,而在最角落,一個戴著鐐銬的中國人正用仇恨的目光看向鏡頭——那眼神,竟與李衛國臨死前的表情彆無二致。
深夜,我獨自坐在辦公室研究線索,突然一陣陰風吹過,桌上的照片無風自動。當我伸手去拿時,照片上的場景竟開始扭曲變化:實驗台上的“屍體”緩緩坐起,那些日軍的麵容變得模糊,最後全都變成了現任監獄長的臉。
“不可能……”我揉了揉眼睛,照片又恢複了原樣。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是小陳的聲音!我衝出門,在317號牢房外發現了昏迷的他。小陳的手中死死攥著一塊帶血的布條,上麵印著“昭和十六年”的字樣。
醫院裡,小陳陷入了深度昏迷,嘴裡還在不斷呢喃著:“彆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決定調查現任監獄長的背景,卻發現他的履曆在二十年前有一段長達三年的空白期。更蹊蹺的是,監獄的財務報表顯示,每月都會有一筆巨額款項打入一個境外賬戶。
當我試圖向上麵彙報時,所有的調查資料卻不翼而飛。檔案室裡,存放日軍實驗檔案的櫃子被人撬開,裡麵的文件被焚燒殆儘,隻剩下一張殘缺的紙片,上麵寫著:“活人實驗,必須保密。”
當晚,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笑聲:“你以為能揭開真相?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埋著見不得人的秘密……”不等我回應,電話就掛斷了。
第二天,我被通知調離崗位。在收拾東西時,抽屜裡突然掉出一張字條,上麵寫著:“明晚十二點,後山廢棄水井,真相在此。”字跡潦草,卻透著一股熟悉感——和牆上的血字如出一轍。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準時來到後山。廢棄水井周圍彌漫著濃霧,井中隱隱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音。當我探頭看去時,一隻慘白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將我往下拽。黑暗中,無數張扭曲的臉向我逼近,我終於看清了字條上的秘密——那字跡,竟然和我自己的筆跡一模一樣……
在即將墜入深井的刹那,一道強光刺破濃霧。老獄警王伯舉著獵槍,槍口正對準井中不斷扭動的黑影:“快鬆手!”隨著一聲槍響,拽住我的手猛地鬆開,井底傳來野獸般的哀嚎。
王伯將我拉上來時,我注意到他的脖頸處有道暗紅色的勒痕,像是被鐵鏈纏繞過的痕跡。“你看到的筆跡沒錯,”他喘息著扯開衣領,露出胸前與牢房牆麵如出一轍的血紅色符號,“七十年前,我就是那個被日軍抓來做人體實驗的醫生。”
月光下,王伯的影子詭異地拉長,在地麵投出扭曲的輪廓。他說當年自己被注射了某種藥物,身體雖然死亡,但意識被困在監獄的每一寸空間裡。那些年發生的離奇死亡事件,都是他在向當年參與實驗的人複仇——而現任監獄長的父親,正是當年的主謀之一。
“你以為調離通知是懲罰?”王伯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他們要殺你滅口。”遠處傳來車輛疾馳的聲音,車燈在濃霧中劃出刺目的光線。我轉身想跑,卻發現來時的路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牢房鐵門,每扇門上都印著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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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你做個選擇了。”王伯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化作無數血紅色的光點,“要麼成為新的‘守夜人’,永遠困在這裡;要麼...”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光點突然聚成一團,衝向逼近的車輛。
爆炸聲響起的瞬間,我被氣浪掀翻在地。等煙霧散去,眼前隻剩燃燒的車輛殘骸,以及站在火光中的監獄長。他的臉上戴著與日軍照片裡相似的人皮麵具,手裡握著一把手術刀:“果然和傳聞一樣,醫生的靈魂會附在活人身上。”
我這才驚覺,自從接觸那本日記後,我的記憶中時常出現不屬於自己的片段——穿著囚服被注射藥劑,在手術台上掙紮,還有無數次瀕死的絕望。監獄長步步逼近,手術刀寒光閃爍:“隻要解剖了你,就能徹底終結這個詛咒。”
千鈞一發之際,周圍的空氣突然凝固。無數透明的人影從地底升起,他們身上布滿實驗留下的疤痕,卻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我。其中一個身影正是李衛國,他抬手做出阻止的動作,監獄長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地懸浮起來。
“你們當年奪走了我們的生命,”空氣中回蕩著無數聲音的疊加,“現在該償還了。”監獄長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灘血水。而那些透明人影則漸漸變得清晰,他們微笑著向我點頭,隨後穿過監獄的高牆,消失在黎明的曙光中。
第二天,警方在監獄後山發現了監獄長的屍體,死因不明。而我主動申請調離崗位時,卻被告知從未有過調令。翻看工作記錄,近三個月的值班日誌全是空白,仿佛那些驚心動魄的經曆從未發生過。
但每當陰雨天,我仍會聽到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跟在身後,路過街邊的櫥窗時,偶爾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屬於我的詭異笑容。而在那座監獄深處,317號牢房的牆麵還在不斷滲出暗紅的液體,仿佛在等待下一個解開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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