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浩嚇得後退一步,撞翻了門口的臉盆架。金屬盆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格外刺耳,驚得他心臟狂跳。
直播間的畫麵突然開始閃爍,像是信號受到乾擾。在線人數斷崖式下跌,但“午夜看墳人”的禮物卻刷得更凶了。陳浩的耳機裡傳來電流聲,夾雜著女人的啜泣聲,一個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
“彆裝神弄鬼的!我知道是有人在惡作劇!”陳浩對著鏡頭大喊,試圖掩飾自己的恐懼。他知道很多同行會提前布置機關,但這次的感覺太過真實,那股血腥味和陰冷的氣息絕不是道具能模擬的。
他轉身想離開病房,卻發現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了。無論怎麼用力拉,門板都紋絲不動,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鎖死。嬰兒的啼哭聲再次響起,這次變得尖銳淒厲,像是在遭受極大的痛苦。
“救命!有沒有人啊!”陳浩開始慌了,用撬棍瘋狂地砸門,但門板堅固異常,隻留下幾道淺淺的凹痕。
突然,牆角的嬰兒床自己晃動起來,“嘎吱嘎吱”的聲響與嬰兒的哭聲形成詭異的共鳴。陳浩驚恐地看著嬰兒床,床單被無形的手掀開,露出裡麵鋪著的白布,上麵用鮮血寫著一行字:“第七個孩子,該回家了。”
“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陳浩癱坐在地,手電滾落在地,光柱胡亂掃射。他看到牆壁上的瓷磚開始脫落,露出後麵的水泥牆,上麵貼著一張泛黃的病曆單,邊角已經卷曲發黑。
他顫抖著爬過去拿起病曆單,上麵的字跡模糊不清,但還能辨認出關鍵信息:“產婦姓名:林秀娟,年齡28歲,孕39周,1999年7月19日23點45分死於產後大出血,嬰兒性彆男,夭折。”
下麵還有一行醫生的批注:“七例產婦死亡事件均為同一血型,疑為醫療器械汙染所致,建議徹查。”
就在這時,耳機裡的電流聲突然消失,一個清晰的女聲響起,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的孩子……他好冷……你能抱抱他嗎?”
陳浩猛地抬頭,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站在嬰兒床邊,背對著他,烏黑的長發垂到腰間。女人緩緩轉過身,臉上血肉模糊,眼睛的位置隻剩下兩個黑洞,鮮血順著臉頰滴落,在地板上彙成小小的血窪。
“啊——!”陳浩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連滾帶爬地後退,直到後背抵住門板。
女人沒有靠近,隻是伸出慘白的手輕輕撫摸著空蕩蕩的嬰兒床,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搖籃曲。嬰兒的哭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啜泣聲:“他們都說我的孩子是孽種,說他克死了我……可他隻是想活下去啊……”
陳浩的大腦一片空白,恐懼讓他幾乎窒息。他看著女人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牆壁上的血字開始褪色,嬰兒床也停止了晃動,整個病房陷入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哢噠”一聲輕響,緊鎖的房門竟然自己打開了。陳浩連滾帶爬地衝出病房,沿著樓梯一路狂奔,不敢回頭看一眼,直到衝出醫院大門,跌跌撞撞地跑到馬路上,才癱倒在地大口喘氣。
身後的醫院在夜色中沉默矗立,三樓的窗戶漆黑一片,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陳浩知道,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那股血腥味和女人的哭聲,還清晰地留在他的感官裡。
他顫抖著拿起手機,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已經突破一萬,彈幕密密麻麻地滾動:
?“主播沒事吧?剛才畫麵黑了十分鐘!”
?“我們都看到那個女人了!真的有女鬼!”
?“‘午夜看墳人’送了全場最佳!留言:第七個孩子找到了”
?“報警吧主播!這地方絕對出過事!”
陳浩看著屏幕,突然注意到“午夜看墳人”的頭像——那是一個模糊的嬰兒照片,背景正是剛才那間307病房。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他猛地想起病曆單上的內容,還有女人說的話。
“第七個孩子……”陳浩喃喃自語,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快速翻找著關於“7·19醫療事故”的資料,終於在一篇舊新聞裡看到了關鍵信息:當年七個死亡的產婦中,有一個是醫院院長的情婦,她生下的孩子並沒有夭折,而是被院長偷偷送給了親戚撫養,對外則宣稱嬰兒死亡。
而那個孩子的出生日期,正好是陳浩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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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弟弟,歡迎回家。媽媽等你很久了。”
陳浩驚恐地抬頭,看到醫院三樓的窗戶裡,站著一個模糊的女人身影,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正對著他緩緩揮手。嬰兒的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片模糊的血肉,嘴角卻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直播間的畫麵突然被一片血紅覆蓋,耳機裡傳來震耳欲聾的嬰兒哭聲,夾雜著女人淒厲的笑聲。在線人數瞬間飆升到五萬,禮物特效刷滿了屏幕,但陳浩已經無暇顧及。他看著手機屏幕上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純黑色,嘴角正不受控製地向上揚起。
“原來……我就是第七個孩子……”陳浩喃喃自語,眼神變得空洞而詭異。他站起身,一步步朝著醫院走去,步伐僵硬得像個提線木偶。手機直播還在繼續,鏡頭忠實地記錄著他走向黑暗的背影,以及他嘴角那抹越來越深的笑容。
第二天,有人在307病房發現了陳浩的手機,直播早已結束,最後停留在一張詭異的照片上:空蕩蕩的嬰兒床裡,躺著一個用白布包裹的嬰兒形狀物體,床邊站著七個模糊的女人身影,而照片的角落,陳浩正對著鏡頭微笑,眼睛裡沒有絲毫神采。
警方封鎖了醫院,調查結果顯示陳浩是自行離開,直播內容被認定為惡意炒作。但平台的工作人員在回看錄播時發現,在畫麵被血紅覆蓋的瞬間,彈幕裡曾閃過一條來自“午夜看墳人”的留言,隻有短短幾個字:“一家人,終團聚。”
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陳浩。有人說他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有人說他當晚就死在了醫院裡,還有人說在午夜時分,看到他抱著一個嬰兒形狀的布偶,站在醫院門口,對著每一個路過的人微笑著問:“你看到我的媽媽了嗎?”
而那間307病房,從此再也沒有傳出過嬰兒的哭聲。隻有在農曆七月半的午夜,如果你靠近那棟廢棄的醫院,或許能聽到一陣溫柔的搖籃曲,伴隨著七個女人的低語,和一個嬰兒滿足的笑聲,在寂靜的夜空中久久回蕩。
平台很快封禁了所有靈異探險類直播,“鬼嬰醫院”的傳說卻愈演愈烈。有人說那七個產婦的怨氣已經消散,有人說她們找到了失散的孩子,終於得到了安息。但隻有少數人知道,在醫院的地基下,埋藏著七個小小的棺材,而現在,那裡多了一個新的、空著的嬰兒床,等待著下一個“回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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