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這所提之條件,恐安南不會答應啊!”
洪鶴苦笑道。
王焱哈哈大笑道:“不同意正好,安南如今隻能算是元氣大傷,但遠沒有到亡國滅種的地步,我要讓越族人徹底消失在中南半島!”
明朝成化帝曾對女真進行犁庭掃穴,打得女真人一百多年抬不起頭。
而他要讓安南徹底抬不起頭。
“大人的意思,我會傳達給張俠、馬洞錫兩位將軍的!”
洪鶴抱拳應道。
“阮慶文如何處理?此人畢竟是前安南皇帝,無論是殺是囚,都將受人口舌!”
胡中庸思慮道。
“斬,死後鑄成銅像,跪在陣亡的將士、慘死的百姓所修建的陵園前!”
王焱聲音冰冷,“我要讓他哪怕做了鬼,也要為此次戰爭而懺悔!”
“遵命!”
胡中庸答道。
萬隆五月中旬,阮慶文在邕州被當眾處決,一時間沸沸揚揚,引起了無數百姓圍觀,男女老少,自發湧上街頭,想要一睹這位不可一世的安南君主之麵容。
無數的臭雞蛋,爛菜葉子,石子……將這位落魄君王砸的頭破血流。
回想二十多年前,阮慶文第一次來到周土,見識到這繁花似錦的南土大地便心生鯨吞之意。
在建康為質子期間,更是飽讀漢人詩書,勵誌振興安南,稱霸西南。
如今回顧這輝煌而又慘淡的人生,阮慶文悲從心來,他很想高歌一曲。
但嘴巴塞著的臭襪子,令他隻能發出嗚咽之聲。
隨著“哢嚓”一聲,阮慶文結束了他這略顯傳奇的一生,在漢人的曆史上,他就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在安南史上,他將注定成為永世的罪人。
是他將安南帶入了深淵!
此後,安南與周軍進行了和談,對於周軍提出的種種苛刻要求,安南方麵隻能討價還價,試圖爭取更有利於自身的條件。
而王焱的本意,不過是借此拖住安南朝廷,從而對北越展開更為迅猛的進攻,徹底肅清北越非漢人的種族。
當然,即便是漢人,也要篩選,很多漢人常年生活在北越,早就被安南所同化。
這些人大多在安南過的非常富裕,屬於小地主階級,為安南北伐提供了大量錢糧作為支持。
是阮慶文時期,堅決支持北伐的一派人。
如今安南潰敗,這些人見風向不對,轉身又高呼迎接王師的口號,下線之底,超出想象。
漢奸,在每個時代都不稀奇,更不會少。
作為安南如今的掌舵人,範正明深知已經沒了同周軍談判的砝碼和底氣。
讓出升龍府,撤到九真以北的貧瘠地區,將是他們的唯一選擇。
但不準冶鐵造器,連軍隊的數量都要有限製。
這純屬是想逼死他們。
就在剛剛,範正明收到了暹羅、蒲甘、真臘、寮國等中南列國,會師共伐安南的消息。
放在幾年前,這些國家,都是安南的小弟,一個個被揍得滿地找牙。
可如今風水輪流轉,暹羅、蒲甘、真臘、寮國居然敢聯兵討伐他們,當真是落井下石的卑劣小人。
但很快,範正明就得知在這些國家背後,是王焱在授意。
並且,周軍在短暫的休整過後,再次向南挺進。
旬日之間,兵鋒已經越過了北江。
越北之地已無抵抗之兵,除漢人以外的種族,儘早屠戮,屍山如海,血流成河。
便是紅河,也當真要成為鮮豔的紅色河流。
“王焱這是要將我們逼入絕境啊!”
朝會上,範正明神色陰沉,對著一眾官員暴跳如雷。
“範相,升龍府僅憑紅河,恐難阻擋周軍兵鋒,當儘早南遁!”
“越南之地,以嘉定還算不錯,咱們就去嘉定吧!”
官員們七嘴八舌。
嘉定在安南偏南之地中,屬於地理位置還算不錯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