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要對我做什麼吧?
我忍著胳膊的疼痛,頭腦的昏沉,竟還有力氣浮想聯翩。
想到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我的心就莫名的打鼓,緊張到鼻尖都滲出了汗。
我焦慮著在沙發前來回踱步,越走越想吐,胃裡翻江倒海,周圍的環境開始快速轉圈,有種喝醉了的感覺。
我隻能停下來癱在沙發上,頭暈目眩,使我睜不開眼睛。
渾身輕飄飄的,甚至產生了幻覺。
身上好似有一萬隻蟲子在啃咬,又痛又癢。
我用力的抓,越抓越癢,恨不得撓出一道道駭人的血痕也不肯作罷。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間看到梵迦也拎著一個銀色鐵箱匆匆趕了進來。
他快步走到我身邊,將我的頭輕輕扳起,枕在他的大腿上。
當我控製不住去抓癢時,他一把禁錮住我的雙手,我難受的在他身上來回蹭。
“彆亂動。”
他單手抓著我的手腕,另隻手快速打開他帶回來的鐵箱,從裡麵找出一個針管,熟練的彈開冒管,迅速的紮在我的上臂。
我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哼哼唧唧喊疼。
他耐心的和我說,“那東西的指甲有細菌,還是要抑製一下。”
我哪裡還能聽得進去他說話,身上的感觸促使我像一隻蛇一樣扭來扭去。
他耐著性子哄我,“符三,你聽話,我很快就好。”
我假模假樣點頭,他剛鬆開我的手,我便立刻向身上胡亂抓去。
梵迦也實在沒了辦法,他怕我會抓傷自己,隻能用繩子將我的雙手捆住,專心的幫我祛胳膊上的屍毒。
這一夜,可把我折騰壞了。
我吐得昏天暗地,胃裡像是有沼氣一般灼燒,高燒不退,內臟熱外麵冷,承受著雙重折磨。
梵迦也一夜未睡,陪著我折騰一次又一次…
我問他,“三叔,我不會是要死了吧?”
“你這一秒死,我下一秒就去陪你。”
我淚眼婆娑,“可我不想死啊~”
“那我就陪著你活,無論重複多少次。”
我醒來時,痛苦的睜開眼睛。
渾身上下像是被五馬分屍了一般疼,整個人被人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身上頭發被汗浸透,使人非常難受。
我頭痛欲裂的坐起身,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t桖不見了,隻剩下一個打底的緊身吊帶。
手腕上呈現觸目驚心的青紫,身上無數道血痕印在皮膚上…看得人觸目驚心!!!
這狗男人昨晚對我做什麼了?!
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正當我滿腦子胡思亂想時,‘唰’的一聲響,將我的視線拉了過去。
蒸騰的水霧,隨著拉開的磨砂玻璃門漫溢而出。
梵迦也赤足踩在雲紋大理石上,單手抓著白色毛巾擦過濕發。
發梢的水珠,墜落在平直的鎖骨窩。
順著起伏的胸肌紋理,蜿蜒而下,在壁燈暖光裡折射出細碎的光暈。
浴室殘餘的熱氣,攀附著他慘白的皮膚,寬闊的肩頭印著一片咬痕,比我的傷好不到哪去…
腰腹處的鯊魚線,隨著呼吸埋入鬆垮的浴巾邊緣。
未擦淨的水痕,在背肌溝壑間流淌,肩胛骨隨著抬臂動作如收攏的鷹翼起伏,將滴落的水珠甩成一道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