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迦也忽然停住擦拭的動作,被水汽浸潤的眉骨下,睫毛凝著細小的水珠。
幽深的瞳孔,在抬眼時掠過暗金流光,像蟄伏的獸類在晨霧中蘇醒。
他喉結滾動時,牽動頸側未乾的水跡,沿著青筋脈絡滑進浴巾遮住的陰影裡。
&34;看夠了嗎?&34;
低啞的嗓音混著未散的水汽,他隨手將毛巾甩在椅背上。
身上的浴巾隨著轉身動作鬆垮欲墜,人魚線在布料褶皺間若隱若現。
“我、我、我才沒看。”
“沒看你結巴什麼?不是心虛?”
他單膝跪在床尾的邊緣,身子忽然向前逼近,撲麵而來一股未褪的雪鬆的氣息。
他拇指按上我的唇瓣,來回摩挲。
&34;想看,我可以讓你看得更清楚。&34;
水痕從他的發梢滴落,順著我驟然升溫的側臉滑進頸窩。
而此時他低笑時震動的胸腔,正貼著我劇烈起伏的胸口,水珠在布料上洇出曖昧的濕痕。
周圍的溫度逐漸升高,我彆過臉問,“我們昨晚…做什麼了?”
他身上冷冽的味道,圍在我的方寸之間,散不去似的。
他拉著我的手腕,左瞧右瞧,聲音又啞又欲,帶著一絲絲挑逗,“你覺得我們做什麼了?”
一股熱潮,從我的脖子根兒一路飆到耳尖。
肉眼可見的紅溫。
落地窗外的霓虹,在暴雨中暈成斑斕的色塊,都不及我臉上的顏色嬌豔。
我後縮著身子,將背脊頂在床頭,一片冷硬的感覺瞬間襲來。
他一寸寸向前逼進,伸手墊在我的腦後和冰冷的床板之間,正巧吞沒我喉間的顫音。
“符三,你在怕什麼?昨天你咬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他指尖掠過我耳後粘著的發絲,潮濕的觸感,卻順著脊椎燒到尾椎。
我數著他睫毛上凝著的細小水珠隨呼吸顫動,而他的掌心正碾過我腕間跳動的血管。
他犬齒咬住我的耳墜:“怎麼不說話?”
水晶吊燈在他眼裡碎成星芒。
而我腦子裡顰顰閃著白光,看著他肩頭大片刺眼的紅痕,大腦如宕機了一般。
昨晚…
難道我失態了?
我不確定的與他確認,“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漆黑的眸子凝住片刻,揉了揉我的頭發,“跟我在一起就這麼令你感到不可思議?”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應激,挺直身子,表現出自己心不虛的架勢。
“我隻是和你確認一下!總不能…”
他努力壓著嘴角,“總不能什麼?”
“總不能不清不楚的。”
“你是病號,你說我能對你做什麼?放心,真做什麼的時候,一定讓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完,他起身來到床邊,俯下身要抱我。
我雙手交叉護在身前,驚恐的縮了縮,“你又要乾嘛?你彆忘了,我現在也是病號!”
“幫你洗澡,出了一夜的汗,身上不難受?”
我擠著笑臉,乾笑了兩聲,“我自己可以,不勞駕您老人家了!”
我一把掀開被子,胳膊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但我沒表現絲毫,赤著腳一溜煙跑進了浴室,‘哢嚓’一聲鎖上了門。
他的聲音隔著門,悶悶的傳來,“手臂不能碰水,我去給你買身衣服,很快回來。”
“好!辛苦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