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太笨了,對於他交代的事情,我總是做不好…”
我了然的點頭,看來和徒弟這種令人不齒的行為,王瞎子是不願意的。
算他還有點良知。
我將筆記本翻開到空白的一頁,快速寫上名字和地址。
“三日後,幫我請她來聚仙樓,切記讓她一個人來,不要說是我找她。”
“好。”
外麵陽光刺眼,空氣中又流動著絲絲涼風,滿天飄著杏花雨,漂亮極了。
在玄武成的早春,這樣的好天氣可不多得。
所以我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我和十七剛走出聚仙樓,十七便好奇的問道:“你信她?”
我笑笑,反問道:“你指的信…是哪種?”
“她那麼小,你認為她能辦好?”
“她能。”
我將手遮在額頭,抬頭看向刺眼的陽光,篤定道。
“為什麼?”
“她聰明。”
“你不止一次的說她聰明,可我覺得她不僅年齡小,膽子還很小,唯唯諾諾的人,辦不成大事。”
我為她能說出一連串的話,而感到驚訝。
終於不是三個字兩個字的應付我了。
我看向天梯巷形形色色流動的人群,輕歎道:“也許我這樣形容不對,但十七…咬人的狗不叫。
我不清楚她的童年到底經曆了什麼,所以導致她變成現在這種性格,但她腦子非常靈光,不比成年人差。”
“你在可憐她?”
我嗤笑了聲,“可憐?
她哪裡需要人可憐?
她選擇在盛華開業那日,當眾跪在我麵前,一連磕了九個頭,磕一個頭喊一句,求姑娘垂憐。
你認為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十七想也沒想,直接回道:“讓你收她為徒。”
我搖搖頭,“不全是,讓我收她隻是一部分。
她是在當眾向我求救,試圖與我捆綁在一起。
正如今天一樣,聚仙樓有那麼多可以談話的地方,她卻選擇帶我們去她簡陋的隔院。
看似是想讓我們可憐她,同情她。
實則她是想讓我看到她的處境,即便王瞎子已經死了,也沒能令她過得好一些。
之前的她,不了解我的性格,表現的軟弱無助。
在她發現我並不吃那一套後,迅速改變打法,展現出自己果敢堅毅的一麵。
在河邊王瞎子訓斥她的時候,她又是那副笨笨的,單純的樣子。
因為她知道王瞎子討厭她的母親,而她的母親是個精明的人。
剛剛看她那些符,畫的比我當年可好太多了,所以她是在扮豬吃老虎。
如果我沒猜錯,並不是王瞎子留下什麼同宗同源的遺言,逼著她來認我。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她自己的主意。”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轉頭看向台階之上聚仙樓的牌匾,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聽說這三個字是純金的。
她雖然是王瞎子的血脈,但你看裡麵的人,有人拿她當回事嗎?
王瞎子生前就厭惡她,大家早就對她輕視慣了。
現在沒撕破臉,隻是一屋男人還沒開始較量,需要留她這個血脈來相互製衡。
她沒有同盟,並且需要給自己找個同盟。
她來找我,若不說是王瞎子的遺言,你說這裡麵的人會不會用吐沫淹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