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忍不住微微一驚。
周良?
難道關珊一直隱忍周良的迫害,就是為了周家老祖的手抄本?!
我看著關珊堅毅的眉眼,雖然帶著傷,卻獨有一份西北大漠風霜般刺人得漂亮。
今日,她完全可以不用同我說這麼多。
既然能咬牙獨自走了這麼遠,她一定是一個極其能隱忍的人,我在她身上嗅出血的味道。
她如一潭沉沉的死水,卻在水底盤著一條凶猛的蛟龍。
如今表麵風平浪靜,也隻不過是伺機而動,待有一日衝破天際,攪出一場腥風血雨。
在這場局中,無論是周良還是我,都隻不過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
哪有執棋的人,會和棋子解釋原因的?
隻不過她的坦誠,在我這賺了不少好感分。
她被裹在不合尺寸的男款t恤中,瘦弱的身軀卻挺得筆直,身上的臟汙狼狽,似乎怎麼也壓不彎她的背脊。
我眼中的惋惜一閃而過,再開口時,卻是平平淡淡的語氣。
“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的東西,我倒是十分樂意和你做這場交易。
隻是你想要三爺的東西…那片鱗還在不在了,他又會不會給我,這些都是未知數。
我沒辦法現在就答應你什麼,我需要些時間。”
見我說的迂回,她有些心急,最後拚了一把。
“鄧姑娘曾私下聯係過我,她有意要息壤之根。
符姑娘是聰明人,一點即通,我真的沒有時間等太久。
三日後我還會來這裡等你,你若沒出現,我就知道答案了。”
她毫不掩飾單刀直入的威脅,並沒有令我感到不悅。
隻不過我和鄧寧之間背後那點千絲萬縷的暗中較量會被她悉知,讓我感到意外而已。
片刻後,我頷首道:“我回去考慮考慮,放心,三日後若我沒來,我也會找人把息壤之根給你送回。
正如你所想,我對那東西沒有興趣,更不會占為己有。”
關珊平靜的說:“好,我等姑娘消息。”
我和霽月先從王徽音的臥房離開,在王徽音的帶領下,走到了聚仙樓的側門。
臨出門時,我遞給王徽音一台嶄新的手機和一個牛皮紙袋。
她一怔,不可思議的接過。
“這是…給我的?”
“嗯。有手機聯係方便些。”我解釋道。
她如珍寶般捧在手中,到底是個孩子,眼底盛出的欣喜是掩蓋不住的。
她打開牛皮紙袋,垂頭看到裡麵的東西,驚詫的看向我,“這些錢是…?”
“你找關珊應該也有些花費,聚仙樓目前的處境我知道,怎麼會讓你一個孩子墊錢。”
她滿臉抗拒,將牛皮紙袋往我的懷裡一丟,一臉固執道:“我沒花錢!
再說,這不是您給我考驗嗎?
要您的錢就不算是我自己完成的了!”
這稚嫩的麵孔一板一眼的樣子,還挺好笑的。
既然她不要,我順手丟給霽月,打開側門準備離開。
“符姑娘。”王徽音叫住我。
“怎麼了?”我站定,頭也不回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