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湊近我的耳畔,小聲嘀咕,“這丫頭真的不錯!
上次你有意點她,同心才能同路,勸她早點與這些人做割舍,我看她是聽進去了,今天都學會攆人了。
小小年紀這般機靈,前途無量。”
我淡淡彎起嘴角,“我們進去吧!”
我率先推開麵前厚重的門,折頁受潮般的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屋內的人聞聲紛紛轉過頭來,目光齊刷刷的盯著我們。
我從黑暗中一步步走向光亮,緩慢的鼓了幾下掌,諷刺的笑道:“真是精彩,我還怕我來晚了錯過了什麼呢!”
“你偷聽?”
我搖搖頭,“隻是沒忍心打擾你們談話而已,彆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我遞給王徽音一個放心的眼神,暖黃的燭火映在她嬌俏的臉上,見她嘴唇的縫隙滲出血跡。
有人上前一步攔住了我的路,挑眉質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反問,“這是你家?我去哪兒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我將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閃過,“我想剛剛徽音說的很明白,這裡已經被分出來了,而我今天自是過來收房的。
日後隻有後院住宅區域是你們的活動範圍,本來想著來了天災,可以和你們互幫互助,不過我看好像也不用了。
想走的人,趁著洪水還沒來趕緊走,晚點…可就走不了了。”
我麵前的男人激動道:“你算乾什麼的?憑什麼管我們的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火氣不要這麼大。
我是不算什麼,但我今天過來就是抱著遇神殺神,遇佛弑佛的決心,房子我必須收,誰攔一個試試?”
他愣了幾秒,轉頭看向王徽音。
隻見王徽音走了過來,不卑不亢道:“符姑娘,請你在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確定好誰要留下後,馬上就帶他們離開這。”
我伸出手做出一個請便的手勢,之後便和霽月坐到了主位上。
臨近才發現,他們竟然把王瞎子的牌位都給搬出來了?
不知他在天有靈,看到今天這一幕會不會覺得諷刺?
本想著還能看會熱鬨,看看這些人貪婪的嘴臉,可他們剛吵了幾句...
棚頂突然掉下來一隻烏梢,正巧掉在了吵得最歡的男人頭上。
他看清是蛇後,嚇得‘媽呀’一身,在屋子裡跳起了霹靂舞,那樣子慫極了。
烏稍金黃色的豎瞳倒映著燃燒的綢緞火光,細長的身軀快速遊動朝我過來。
霽月警惕的站起身,準備喚出她的蠱,可還沒等操作,那條蛇纏繞在王瞎子的牌位上,仿佛他化作了精怪回來了。
有人見狀拿起棍子要打,我厲聲喝止,“住手!你是瞎嗎?”
要打蛇的人一怔。
白玉走上前來,觀察了片刻道:“它七寸處纏著褪色的紅布條,應該是去年端午獻給河神的龍太子。”
在四象地但凡每一個節日都過的很隆重,恨不得連清明節都得過上一過。
每個節日也有不同的民俗,端午便是要往河裡獻龍太子,保佑漁民一年風調雨順。
我讚賞的看了眼這個叫白玉的男孩。
我對他也很有印象,他是我上次過來給我開門領路的人。
這男孩看著歲數不大,大約十六七的樣子,他的樣子和他的名字十分不符。
他叫白玉,可卻生了一身小麥色的肌膚。
緊接著,屋內的蛇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纏繞交織在一起。
那個比較像女孩性格的溫伯謙,緊緊抱著柱子跟猴子一樣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