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激烈的叫聲堪比殺豬,繞梁盤旋。
“媽呀!我怕蛇!快把它們攆出去!”
我看向白玉,對他問道:“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嗎?”
他看了我眼,拿出一個龜甲,上麵的裂紋如蛛網一般蔓延。
看來他擅長龜甲占卜。
他將擲卦於地,龜甲突然碎為三瓣。
他擰眉道:“演五行、卜卦象,三象合一,皆主洪水將至。
又得地水師卦,坎上坤下,地中有水。
卦辭曰:師出以律,否臧凶,今五行亂序,水德滔天,恰似鯀堙洪水而汩陳五行,必致彝倫攸斁。
更兼震宮雷火受困,艮宮山土崩塌,水火既濟之局化為火水未濟,預示洪水過後將有瘟疫、饑荒接踵而至。
巽宮已現黑龍吸水之象,此乃水神震怒,大禍臨頭矣!”
他堅定的說完,又快速的低下了頭,不太自信的補了句:“我認為目前應該讓水路。”
眾人聽後紛紛震驚的看向白玉,不知對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師弟感到意外,還是在擔憂未來的局麵。
我讚賞的看著他,頷首道:“那還不去做?”
白玉點點頭,不知在哪找來了雄黃粉,混著艾草灰一路引著,蛇群竟真的排成箭頭狀向東南方遊走。
有個個子很高的男人,在眾多人中看著歲數最大。
他身著一身灰色道袍,雙腿發軟癱在地上,嘴裡喃喃道:“蛟走蛇隨,這是龍王在清道啊!
我得走了,我老婆孩子還在家等我,我可不能死在這!”
那人說完,瘋瘋魔魔的跑了。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屋子裡跑了大半。
我對剩下的人說,“我勸你們還是走吧!
從法律上,彆說王瞎子沒留下什麼錢,即便是留了也和你們沒關係。
人家女兒還在這坐著,你們分不到半毛。
從玄門的規矩上來講,也從沒有徒弟來分師父東西的先例。
事已至此,彆貪到最後,把命丟在這。”
這時,剛才叫的最歡的男人對王徽音問道:“小師妹,你之前說願意把牌匾讓出來,這話可還作數?
我跟了師父十二年,我想留個念想。”
有人附和,“我也想留!”
“我還想留呢!”
我心裡冷笑。
王徽音無奈的點頭,“作數,哪位師兄拿走我都不介意。”
王徽音清楚自己不舍出點東西,這場鬨劇是不可能結束的。
她這般知進退,讓我更欣賞她幾分。
‘聚仙樓’那三塊金子打造的牌子,得有幾斤重,賣了換錢也夠活了。
隨後又走了一大批人去門外搶牌匾,打得熱火朝天,給救災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看向屋內唯一留下的還在柱子上的溫伯謙,問道:“你不去搶金子?”
他手一鬆,雙腿夾著柱子滑了下來。
“我沒家,也沒地兒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