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聽後反應十分激烈,音量不自主的拔高,“那怎麼行?即使我不說,這事也瞞不住啊!”
“能瞞一天是一天!
實在瞞不住的時候,我自然會和他解釋。
眼下正亂,我不想他因為我的事分心。
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一縷魂而已,其實無所謂的。”
他爭辯道:“丟了和滅了是兩回事,你是乾這行的,你怎麼會不知道後果?!”
這時後麵的人突然叫柳相過去。
我借此道:“你先去忙吧!我也去看看霍閒。”
他糾結了兩秒,忍不住提醒道:“如因,這麼大的事你扛不住,還是應該儘早告訴三爺比較好。”
我點點頭,“我會找機會和他說的。”
聚仙樓。
大廳內收留的人,是看不到之前外麵的情況。
不過大家還在為雨停而歡呼雀躍,每個人的臉上都掃去白日的陰霾,表現的異常興奮。
王徽音見我回來,目光從頭一路看到腳,來回掃視了好幾遍。
她急忙跑過來扶著我的手臂,帶著哭腔詢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強撐著一抹笑,刮了下她的鼻尖,“傻丫頭,怎麼還哭了?
我沒事,霍閒在哪?”
她連忙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珠,深吸了口氣來調節情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霍閒叔叔在休息室,你快過去看看吧。”
我走到休息室門口時,見霽月和不染在一旁守著他。
“怎麼樣了?”
他們倆聞聲,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霽月下唇有一道明顯乾涸的血痕,顯然是被她自己給咬破的。
外麵的人凶險,被留下的人又何嘗不是煎熬?
她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啪’往下落。
我心裡‘咯噔’一下,顫聲詢問,“是不是霍閒不太好?”
還沒等我去查看霍閒的情況,她大步流星的走來,一拳捶在我的胸口上。
她撕心裂肺的朝我嘶吼道:“死阿符!
我們不是說好了同甘苦共患難,什麼事情都要站在一起的嗎?!
你把我扔下算怎麼回事?!”
她聲音充斥著哭腔,一定是被嚇壞了。
我想安慰她…可她這一拳使足了力道,牽扯著我身上的傷口跟著疼。
我臉色煞白的捂著胸口,艱難的喘氣,“哎呦,我剛沒死成,這會兒倒是差點被你打死了!”
她如受驚的小鹿,連忙扶住我的胳膊,內疚的詢問道:“沒事吧?你是不是又搞了一身傷回來?”
我擺擺手,“我不打緊,一會你幫我簡單處理一下就行。
霍閒到底怎麼樣了?”
她扶著一瘸一拐的我走到床邊,不染連忙起身給我騰出位置,讓我坐在霍閒身旁。
霍閒閉著眼躺在床上,額頭上沁滿了汗,小麥色的肌膚透著一股子潮紅,嘴唇卻毫無血色的發白。
我握起霍閒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溫度燙的嚇人。
我看向不染,啞聲詢問道:“他都做了什麼處置?”
不染的目光擔心的在我身上打量,聽我問話,這才轉而看向我的眼睛。
他淡淡道:“所有的竅脈全部封住了,還是不太好。
好在霽月拿來了阿魏,給他喝了下去,現在隻要燒退下來,不傷及內臟就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