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我也是突然想起,前幾日你說那女鬼送來的阿魏對霍閒有幫助。
我去盛華一找,發現他之前根本沒吃,還留在了店裡。”
聽到這番回答,我懸在嗓子的心才歸位。
“幸好你機靈。”
我轉手摸向霍閒的脈搏,跳動的頻率非常快,但好在沒什麼大事。
不染主動道:“我出去拿藥箱,你在這等我。”
我點點頭,“麻煩了。”
我身上除了自己刺向手臂那一錐,並沒有更大的傷口,其餘的小刮小碰都不要處置。
隻是被那惡蛟震飛那一下,我摔得不輕,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痛的地方,估計有內傷需要調養。
不染拿回藥箱後,我擼起寬大的袖口露出上臂。
剛剛洗澡時,我隨意用毛巾纏了下,這會兒又滲出血來洇濕了毛巾。
霽月見狀倒抽口涼氣,“又傷這麼深?
我看你這左胳膊跟著你是真遭罪!
上次被白毛僵抓過的地方還沒好利索,這會兒又添新傷了!”
霽月並不知道白毛僵是不染母親的傑作,所以也是有口無心。
我觀察到不染身子一僵,連忙換個話題。
“龔北呢?”我問。
霽月:“剛剛這邊開大門後,他就去看龔老了,大家都沒事吧?”
我勉強的笑笑...隨即低下了頭。
這樣恐怖的災難,怎麼可能沒事?
正如龔老的卦辭所言,今晚,死傷無數。
“嘶——”
我吃痛的躲避,不染連忙停手,俯下身輕輕朝我的傷口處呼氣。
他提議道:“太深了,要不然還是找人來縫合吧?”
“不用,上點藥就成。對了,你怎麼回來了?”
“我昨晚就啟程過來了,隻是正巧趕上了這次的事。”
“原來是這樣,對了,你一會兒...能不能幫我拍個卦盤?
我總覺得我那抹魂今天是在給我下套,但我猜不出她的意圖。”
不染垂眸,纖長的睫毛蓋住那雙讓人琢磨不透的眼。
他淡淡道:“不用開盤,你自己的那抹魂已經被你消融,但她應該已經找好了後路。”
我仔細琢磨他話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滅了我自己的魂,而在我的魂消亡的那一刻,她才能和我徹底分開,反而變成了自由身?
也就是說,我與她的這場戰役...我損失了一個魂,而她卻完好無損?!”
不染定睛睨著我的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輕輕點了下頭。
我無法形容我當下的心情。
仿佛胸腔裡塞了團正在膨脹的火藥,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的刺痛。
腦海中閃過和她交手的景象,變得模糊又刺眼,那些話在耳邊嗡嗡作響。
“我若消失於世,你就永遠是個不全人!”
“等你被陰氣折磨到死後,永遠無法再入輪回!”
“最後你隻能在世間遊蕩,變成你常欺負的孤魂野鬼。”
“誰沾上你,誰就得死!”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生鏽的鐵釘,密密麻麻釘進我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