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阿陰,乃叛族罪婦羨姑之女!
其血脈汙濁,身負原罪!
其母通敵叛族,致使我族英烈血染聖山!
此等罪血孽種,有何資格承我蛇族祭司之無上權柄?!
請君上明察!
收回成命!
以正族規!
以安英靈!”
他身後數名依附的長老,也立刻聒噪起來。
聲浪漸起,帶著煽動性的質疑和惡意。
“對!叛徒之女,怎配執掌祭壇?”
“請君上三思!莫讓罪血玷汙聖器!”
“大長老所言極是!請君上收回成命!”
質疑和惡意,如同毒霧般彌漫開來。
梵迦也的動作頓住。
他並未立刻轉身,亦未看大長老。
隻是保持著為阿陰正冠的姿態,銀眸低垂,落在她因憤怒和屈辱而微微顫抖的發頂。
那隻骨節分明帶著冰冷銀鱗虛影的手,竟極其自然地帶著一絲安撫意味,輕輕在她剛戴好的冠冕上撫過。
如同為她拂去塵埃。
“資格?”
梵迦也終於緩緩直起身,聲音不高,卻如同極地寒風瞬間席卷整個祭壇,將所有鼓噪瞬間凍結。
他緩緩轉過身,銀眸如同兩輪冰冷的寒月,精準地鎖定了台下叫囂最凶的大長老。
“本君說她是,她便是。”
話音未落,異變突生。
梵迦也身後那條一直安靜盤踞的銀鱗巨尾,毫無征兆地破空抽出。
速度快到隻留下一道刺目的銀光殘影!
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和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
“砰——哢嚓!!!”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膽俱裂的巨響。
大長老身旁的心腹,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就如同被太古神山正麵撞擊。
護體靈光,如同紙糊般破碎。
胸骨塌陷碎裂的聲音,清晰得如同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他枯瘦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破敗風箏,被狠狠抽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拋物線,重重砸在祭壇邊緣一根粗大的盤蛇石柱上。
“噗——!”
鮮血混合著內臟碎塊,從心腹口中狂噴而出。
他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石柱下,眼神渙散,出氣多進氣少,徹底失去了所有聲息。
整個祭壇,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唯有那根被撞的石柱上,蛛網般的裂痕蔓延開來,幾塊碎石簌簌落下。
空氣中彌漫開濃重的血腥味。
梵迦也收回蛇尾,仿佛隻是撣去一片灰塵。
他指尖一滴屬於大長老心腹的暗紅血珠,被他隨意甩落在地,發出輕微的“嗒”聲。
他居高臨下,銀眸淡漠地掃過台下噤若寒蟬、麵無人色的眾人,聲音冷得掉渣:
“誰再吠一聲——”
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緩緩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這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