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朝天空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不忿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早就男女平等了!
他們竟然還有當土皇上的夢想呢?
呸!
簡直做夢!!!”
我拉過她和薑沫菡的手,“來吧!牌匾也掛完了,我們揭彩吧!”
薑沫菡在一旁興奮的附和道:“是呀是呀!霽月姐,先彆想那些不開心的了!我們快揭彩吧!”
我們青龍山的傳統是…掛牌匾之前要封門。
封門就是在門的兩側掛上對聯和橫批,這樣代表不接受外鬼外族來侵。
如有侵犯,必會反擊!
在掛完牌匾後,才能把對聯上提前蓋上去的紅布揭下來,便叫揭彩。
揭完彩,這個小儀式就算結束了。
我們三個人的手,交疊著搭上提前預留的紅繩,隨著我們力道的牽扯,紅緞絲滑著緩緩飄落…
露出我昨晚特意在青龍山頂帶回來的牌匾。
「作惡恐招天譴」
「欺心尤怕鬼神」
「鎮撫四海」
這可是當年梵迦也親自提筆寫的,掛上去肯定辟邪。
緊接著,周圍響起震耳欲聾的炮仗聲…為這場簡單的儀式,增添了一份特有的喜氣。
我驚訝著轉頭去看,見霍閒和不染正站在樓梯下…
霍閒單手卡在腰際,笑得痞裡痞氣,用剛點炮仗的火機,順便給自己點了支煙。
不染嘴角彎彎,宛如春風。
我無奈的笑著彆過頭去,都說了要簡辦,不要太高調…
誰成想這倆個家夥鋪的鞭炮量就快把天梯巷給炸了!
當我們再次對視時,久久無言。
仿佛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望著我們小時候的自己,訴說千言萬語。
玄武城深夏的夜,靜得能清晰的聽見雨水砸在瓦片上的聲音。
我疲憊的蜷在床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線——
至今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又代表著什麼。
不過從它出現後,我發現自己突然能聽見阿烏的心聲了。
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亦或者自己的胡思亂想。
可後麵試驗過幾次,也找黃天樂證實過,我確實可以聽到了。
我和梵迦也在歸藏樓開業那日,匆匆見了一麵後,他又不知去向,整整半個多月沒有一點消息。
最近撫硯又仿佛接到了什麼消息,留下句話後連忙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梵迦也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今晚又是雷雨天,一整夜我都沒有困意。
那次的暴雨給我留下不小的陰影,隻要打雷我就會莫名感到心驚。
窗外忽然掠過一道極淡的陰影,快得像錯覺。
我猛地坐起,赤腳衝到窗邊,‘吱呀’一聲推開木窗。
清冷的月光潑進來,照亮窗欞。
雨水被風卷著,撲麵而來。
“梵迦也?”
我聲音發緊,探身左右望。
簷角陰影裡,一道頎長身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背靠著冰涼的牆壁,微微垂著頭,露出的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弦,毫無血色。
“吵醒你了?”
他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像粗糲的砂紙磨過青石。
我的心,瞬間揪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