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拎著一把破舊的桃木劍。
我以為她又是哪根筋搭錯了,無奈的深吸了口氣,忍不住開腔道:“瘋姐,這屋子裡住的是病人,需要靜養。”
瘋姐壓根兒不想搭理我,弓著骨瘦如柴的身子,將自己的臉湊到關珊麵前。
將她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瞧著。
關珊剛醒,所以並不認識她,也從沒見過她,被她這樣直勾勾的盯著感到不自在,目光求助般向我投來。
我隻好折返回去,扶著瘋姐的手臂,語氣放軟了幾分,哄著她道:“瘋姐,我們讓病人休息,霽月在蘇香樓買了粥和小籠包,我帶你過去吃。”
瘋姐連眼神都沒甩我一個,掙脫著將自己的手臂從我手中抽出,莫名其妙對關珊問道:“那天晚上是你用了龍門山的密法?”
我和關珊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
見我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後,關珊這才不明所以的衝她點了點頭。
她一臉嚴肅的問,“你怎麼會?!”
關珊張了張嘴,沒有回答,心裡對她還存有顧慮。
瘋姐突然抓著她的雙臂,用力的搖晃,激動的問道:“我問你,你是怎麼會的?!”
那表情…甚至有些瘋魔。
我衝關珊點點頭,關珊開口道:“我偷了一本手記,是那上麵寫的。”
“手記?在哪?”
關珊沒等說話,我搶先開口道:“在一戶姓周的人家。”
瘋姐轉了轉眼珠站直身子,陷入思考的臉半晌,對關珊憋出一句,“手法很青澀,你還得練!”
關珊:“……”
她本來也隻是個半腳踏入玄門的人,那晚她能做到…就已經非常非常厲害了。
那晚我親眼看著成千的蝙蝠往西郊飛去,陰氣重的厲害。
隻是我被各種事情纏住了身,不然我想我可能會趕去幫她。
“瘋姐知道龍門山?”我好奇的問。
瘋姐不耐煩的揮揮手,“什麼龍門山、蛇門山、狗門山…”她一邊揮手一邊轉過身來,這麼半天第一次正眼看我,“咦?囡啊,你這眼睛咋啦?”
我麵無表情,微微側過臉不想被她‘研究’。
“我先去吃飯了。”說完,我轉身要走。
“喲!囡啊!”
瘋姐似乎並不想放過我,油乎乎的手朝我一揚,差點把燒雞甩我身上。
她嗓門亮得能把歸藏樓頂上的瓦片掀下來,追著我道:“過來過來!讓我瞧瞧!
嘖嘖嘖,這小臉兒白的,這是抹了三斤麵粉?
眼泡腫得跟倆塊發麵饅頭似的!
咋?
昨兒夜裡讓鬼壓床了?
壓你的還是個俊俏男鬼,這是把你精氣神兒都吸乾了?”
我腳步頓都沒頓,眼皮懶得掀一下,準備繞過去,全當耳邊刮過一陣裹著雞油味兒的歪風。
“你站住!”
瘋姐把手中半隻雞一扔,油膩膩的手在袈裟上蹭了蹭,一個橫跳蹦了起來。
雖然動作略顯笨拙,差點閃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