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掌櫃家門前的地理環境,再大的水流,手杖最後也隻能衝到牆邊被攔下。
我發現丟了以後,很快就展開地毯式搜索,可怎麼都找不到。
你說,它怎麼就沒了呢?”
霽月盤腿坐在我對麵的蒲草墊子上,她垂眸想了想,分析道:“現在手杖在李茉莉那,無疑就是她拿了?”
“那她是用什麼方式…在我眼皮子下把手杖拿走的呢?”
霽月懶得動腦,嚷道:“阿符,你快告訴我吧!彆在這賣關子了!”
“自然是有人在背後幫她。”
霽月:“可她好像是修了什麼邪法,上次在河邊你不是也看見了,她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沒有可能是她自己操作的嗎?”
“沒有。”
“為什麼?”
“我觀察過她。
上次在河邊溫伯謙被困河底,上來之後他說河底鬨事的是個孕婦,也就是子母煞。
李茉莉下水砍斷對方一截小臂,雖然是成功把溫伯謙給帶上來了,用時很短,出手迅速。
但要是懂點門道的人都清楚,子母煞厲害的可不是母,而是子。
就像之前的王盼一樣,小鬼比她要難纏的多。
她隻是解決了當下的困境,而不是麻煩的根本。
從這件事情就能分析,她是突然多了些能力,但走的不是傳承的路子,到有點像野路子。
所以那天,除非她當著我的麵來搶手杖,若想神不知鬼不覺拿走,她目前應該還做不到。”
霽月盯著我的眼睛,一本正經,“那我們就放任她繼續囂張下去?”
“急什麼。”
我拿出一頁新紙蓋在原本寫滿的紙上麵,紙張發出清脆的聲響,蓋過了霽月的牢騷。
我的目光在那張嶄新的白紙上短暫停留,隨即又投向窗外,直抵對麵那幽暗的二樓。
“台前的戲子再蹦躂,也得看幕後的角兒能撐多久。
李茉莉?
無非是跳梁小醜罷了。
她背後的‘鬼’,才是正主。”
揭開李茉莉的嘴臉容易,捏死螞蟻一樣。
但打草驚了蛇,讓對方這條滑不留手的毒蛇,縮回更深的洞裡,再想揪出來,就難了。
她性格極其古怪,這麼多年,從不和我有正麵交鋒,甚至很少露於人前。
所以我一直在等,等她得意忘形,等她自己把尾巴露出來。
歸藏樓的冷清?
正好。
各家也能暫時將視線從我們身上移開,而我們也有更多空間去做一些事。
“霽月,所以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次這麼激動?”
她張了張嘴,“我隻是替你…”
我打斷道:“我想聽你說實話。”
霽月拿起我麵前的筆,在白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大字,不過很快就胡亂勾掉,一團黑乎乎的亂線遮住了原本的底色。
「蠱王」
蠱王?
原來她也看出了什麼,但她一直壓著沒說…
難怪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我將手撫在她冰涼的手上,眼神堅定道:“那正好,新仇舊賬我們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