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望去,歸藏樓氣派的大門台階下,黑壓壓地圍滿了人。
最前麵是幾個披麻戴孝,哭得撕心裂肺的男女,正奮力拍打著緊閉的朱紅木門。
他們身後,是更多舉著遺像,拉著血紅色橫幅的人,橫幅上用刺目的白漆寫著巨大的字:
“青龍山煉妖窟,天梯巷藏禍胎!”
“血債血償!查封歸藏樓!”
周圍路燈照著一張張扭曲憤怒的臉,空氣中彌漫著焦躁和濃烈的惡意。
而在人群最前方,通往歸藏樓大門的台階下,赫然擺放著兩具用白布覆蓋的軀體。
白布邊緣,隱約可見僵硬發青的手腳輪廓。
那慘白的顏色,在夜色中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氣息。
這極具衝擊力的一幕,如同冰水兜頭澆下。
“啊!”
符晴嚇得低呼一聲,快速捂住了嘴。
我看著倒車鏡裡的自己,臉色瞬間褪儘了最後一絲血色,變得慘白如紙。
我死死地盯著那兩具白布下的軀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席卷全身,讓我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
若不是不染一直緊緊扶著我,我幾乎要癱軟下去。
霍閒眼中戾氣暴漲,罵了一句極臟的臟話,猛地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霽月臉色鐵青,迅速跟下車,對著守在門內,透過門縫緊張張望的王徽音厲聲道:“開門!”
沉重的雕花木門發出‘吱呀’一聲悶響,向內打開一道縫隙。
“回來了!”
龔北走到她身邊,快速的將自己的外套,披在霽月單薄的身上。
“符如因呢?!讓那個妖女滾出來!”
“殺人凶手!償命!”
“歸藏樓必須關門!滾出玄武城!”
人群瞬間更加瘋狂地向前湧來,咒罵和哭喊聲幾乎要將歸藏樓的屋簷掀翻。
龔北和霍閒死死守在門口,才沒讓人群徹底衝進去。
霽月站在門內台階上,麵對著洶湧的人潮和刺目的火光,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怒意,清晰地穿透嘈雜:“你們吵什麼?!”
這一聲如同驚雷炸響,帶著無形的威壓,竟讓狂躁的人群為之一滯,聲音小了幾分。
我在不染的保護下,繞過人群走到了台階上方。
我一一掃過眾人躍躍欲試的嘴臉,很是惡心。
我擲地有聲的問道:“事情尚未查明,諸位在此聚眾喧嘩,衝擊私產,意欲何為?”
我掃過前排那幾個披麻戴孝的人,“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歸藏樓的雞鴨毒死了人,證據何在?
空口白牙,汙人清白,這就是你們討公道的方式?”
“證據?”
一個領頭模樣,滿臉悲憤的中年男人,猛地指向地上的屍體,聲音嘶啞。
“我爹!我大哥!昨天還好好的!就吃了從你們養在青龍山的那批雞!
回去就口吐白沫,半夜就沒了!
不是你們毒死的,是誰?!”
他旁邊一個婦人立刻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被那黑心的妖女害死了啊…”
“對!就是吃了她的雞!”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跳出來,手裡舉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像是某種收據。
“趙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