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三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對上梵迦也那雙毫無溫度,仿佛能看透一切虛妄的深眸,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涕淚橫流,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人群後方一個試圖悄悄後退的身影。
“是鄧小姐!鄧嘉嘉!
符姑娘,是我對不起你…我家的小兒子就要結婚了…可一線城市的房子…我實在買不起!
這才動了歪心思…
鄧嘉嘉找到我,給了我一大筆錢!
她讓我一口咬死,是你讓我售賣那些有毒的雞鴨!
還讓我給找張大河和張老七送去一些,至於為什麼是他倆我不真的不知道…
她說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起初我不敢,她說…隻要鬨起來,咬死青龍山和你…就一定能整垮歸藏樓!
到時候你自顧不暇,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都是她指使我的!”
我眼皮一跳,鄧嘉嘉?!
竟然不是李茉莉,也不是鄧寧,而是…消失了好久的鄧嘉嘉?
她自是知道張家和白家的關係,所以挑中張老七和張大河,不就是為了讓白家出麵來討伐我麼?
這樣的手筆,豈是她鄧嘉嘉等操作出來的?
鄧寧這是要拋棄這枚無用的棋了。
而且臨拋棄前,還得讓她最後一次發光發熱…榨乾她所有的利用價值!
這個名字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死水,瞬間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燈般,‘唰’地一下,死死釘在了那個被趙老三指認,正驚慌失措想要鑽進人群逃跑的年輕女人身上。
她穿著時下最流行的裙裝,一頭栗色卷發,原本還算俏麗的臉上,此刻隻剩下扭曲的驚恐和怨毒。
“抓住她!”
柳相反應極快,厲聲下令。
兩個高大的男人如同猛虎撲食,瞬間分開人群,一左一右狠狠鉗住了鄧嘉嘉的胳膊。
“放開我!你們敢碰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鄧嘉嘉像被捕獸夾夾住的野獸,瘋狂地掙紮尖叫,精致的卷發淩亂地貼在汗濕的臉上,眼神怨毒得幾乎要噴出火來,她仰著頭死死地瞪著我。
“符如因!
你這個賤人!
你不得好死!
你搶我的東西,搶我姐的東西!
你也不看看你憑什麼?!”
她歇斯底裡地嘶吼著,聲音尖利刺耳,“我姐不會放過你的!她一定會讓你們歸藏樓灰飛煙滅!
你們都等著!等著——!”
這惡毒的詛咒和赤裸裸的威脅,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不過在我看來,她還是老樣子,一點長進都沒有…
梵迦也靜靜地聽著她嘴裡吐出的臟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聽一隻蚊蚋的嗡鳴。
直到鄧嘉嘉喊得聲嘶力竭,他才極其緩慢優雅地抬起的手。
修長如玉的手指,在黑夜裡朦朧的光下,冷白得近乎透明。
他對著鄧嘉嘉的方向,極其隨意地,輕輕屈指一彈。
動作輕描淡寫,如同拂去一粒微塵。
一聲極其輕微的嗡鳴,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細如發絲的金色流光,自他指尖驟然射出。
快得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感知。
精準無比地沒入了鄧嘉嘉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