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莉剛要上車,我媽一把抓住她瘦弱的手臂,又問了一遍,“你是沒看見我嗎?”
李茉莉坐在車內,微微撩起眼皮,“看見了,怎麼了?”
我媽見她這副冷漠的嘴臉,先是一怔,眼底閃過一片不可置信。
“你的臉…怎麼弄的和因因這麼像?”
李茉莉冷哼了聲,“我像她?你快讓她好好照照鏡子吧!沒有鏡子,還沒尿嗎?”
我媽不悅的擰眉,“你這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點親情啊?
你…”
我媽話都沒等說完,李茉莉在車內煩躁的推了她一把。
我媽的細鞋跟卡在石縫裡,整個人向後栽歪,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吵死了,誰要和你講親情?”
李茉莉用力關上車門,冷臉吩咐道:“開車。”
我連忙跑過去將我媽扶起來,掃掉她身上的灰,“媽,你沒事吧?”
我媽的眼睛一直盯著車離去的方向,失望的說了句,“沒事,沒事。”
估計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李茉莉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連句話都不肯和她說?
我安撫的攬著她的肩,“媽,她就那樣,你彆放在心上。”
“哎,真不知道咱們娘倆到底犯了多大的錯,你大姨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茉莉跟你也鬨成這副水火不容的樣子…
你說都是一家人,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有什麼事情是解不開的?”
“你拿人家當一家人,人家未必拿你當一家人。
況且之前我們十幾年沒回去,現在又都在外地,有些東西早就變了。”
“那你舅舅一家為什麼沒變?你和符晴不也是好好的,互幫互助?”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性格秉性不同,看重的東西也不同。
您為什麼非要在這上麵糾結呢?
這樣隻會自尋煩惱,不是嗎?”
她歎了口氣,沒再說話,一整天都顯得鬱鬱寡歡,沒什麼興致。
我知道她心裡十分看重親情,但提早讓她看清李茉莉的嘴臉也不是壞事。
因為我和她,早晚有撕到你死我活的那天。
我曾答應過太姥姥要照顧家裡,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碰李茉莉。
但她自己找死,那就另說了。
今天是七月十五,鬼節。
往年天梯巷家家戶戶都會早早關門,誰也不願意在這樣的日子,給自己惹上麻煩。
可今年,滿天的煙花和孔明燈,在空中彙集成了燈河。
霽月拉著我們出去看時,那壯觀的場麵,令我感到驚歎。
薑沫菡站在樓梯下朝我們招手,“符姐姐,你們快來放孔明燈!”
“怎麼回事?哪來的孔明燈?”
她笑嘻嘻的說,“玄武殿說今天鬼節,放些炮仗趕鬼,每家每戶都發了好些煙花呢!
還有這些孔明燈…也都是免費發的。”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趕什麼?趕鬼?”
“對呀!符姐姐,你看!”
她伸手向天空一指,絢爛的煙花如光柱直飛中天,‘嘭’的一聲巨響,炸開。
墨色的夜為背景,清晰的印著那句,‘生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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