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長長地,無聲地歎了口氣。
那歎息聲輕飄飄的,卻重重砸在符晴心上,讓她眼眶瞬間紅了。
“爸,媽…”
符晴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哽咽,強笑著安慰,“可能…可能路上堵車了…”
“堵車?”
舅媽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冷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敲在每個人耳膜上。
“我剛剛打聽過了,這條街從不堵車。
就算堵車,堵死也就半小時。
可這都多久了?
他們家下馬威給得夠足啊!”
舅媽這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瞬間挑破了包廂裡那層勉強維持的平靜薄紗。
舅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嘴唇哆嗦著,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轉著酒杯的手指驀地停住。
噠。
最後一聲輕響,如同石子投入死水。
就在這時…
包廂那扇沉重的描金繪彩的木門,終於被人從外麵,不緊不慢地推開了。
先探進來的是一隻保養得宜,塗著鮮紅蔻丹的手,輕輕搭在門框上。
接著,一個穿著墨綠色提花真絲旗袍,披著昂貴羊絨披肩的富態身影,才慢悠悠地踱了進來。
正是蔣勳的母親,周美娟。
她身後跟著同樣衣著光鮮,神情倨傲的蔣父蔣國棟。
還有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眼神挑剔刻薄的中年女人,聽說是蔣勳的姑姑蔣麗華。
他們仨踩著高跟鞋和鋥亮皮鞋,旁若無人地走進包廂,帶來一陣濃烈的香水和煙草混合的氣息,瞬間衝散了原本沉悶的空氣,也帶來了另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蔣勳最後一個進來,臉上充滿自責內疚的表情。
“哎呀,親家公親家母,實在對不住啊!”
周美娟臉上堆起浮誇的笑容,聲音又尖又亮,像一把小錐子。
她嘴上說著抱歉,身體卻徑直走向主位,鮮紅的蔻丹隨意地撣了撣披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都怪我們家老蔣,剛簽了個三百萬的小單子,對方死活拉著不讓走,非要多喝兩杯!
你說這生意場上的人,就是麻煩!
耽誤了時間,讓親家久等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施施然地在主位坐下。
那姿態,仿佛她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蔣國棟也麵無表情地在旁邊坐下,目光掃過舅舅、舅媽身上那明顯廉價的衣著,幾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蔣麗華更是連招呼都懶得打,挑剔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肆無忌憚地在我家眾人身上掃來掃去。
尤其她在看到我時,那眼神裡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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