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們都不想他來。”
“所以他離開了。”
梵迦也的腳步猛地一頓,身體瞬間僵硬如鐵。
箍著我手指的力道驟然加重,捏得我指骨咯咯作響,痛感尖銳地刺穿了麻木。
他低下頭看我,那雙猩紅的眼底,有什麼東西碎裂了,湧動著一絲幾乎要破籠而出的暴戾。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像是吞咽著滾燙的刀片,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後麵的事情,像是隔著一層磨砂玻璃發生的。
冰冷的器械,醫生公式化的詢問,被撐開檢查的羞恥和鈍痛,還有一股更洶湧的熱流湧出…
我都知道,卻又好像離得很遠。
我從處置室被推出來,見薑沫菡已經趕來醫院,我第一時間讓梵迦也去處理我媽的事。
他在,我才能放心。
我躺在病床,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盤旋,像淬了毒的陀螺。
我媽還在外麵,躺在冰冷的馬路上,躺在血泊裡。
她得有個地方!
她得有個體麵的地方!
我不能躺在這裡!
“沫菡…”
我嘶啞地喊,目光在混亂的病房掃視,像溺水的人尋找浮木。
角落裡,一個穿著白色牛仔套裝,背著巨大醫藥箱的身影立刻衝了過來。
她臉色凝重,顯然已經知道了情況。
“符姐姐!”
她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她的肉裡,眼睛赤紅地盯著她,“我沒時間在這打吊水,你給我打些能讓我撐住的針!”
薑沫菡臉色一變:“符姐姐!你剛小產,身體虛透了…不能再提前透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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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我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執拗。
“我要去給我媽求口好棺!她不能等,她等不起!”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帶上了無法抑製的顫抖和哽咽。
薑沫菡咬了咬牙,眼神掙紮了一下,最終用力點了點頭。
“好!那你撐住!”
她從那個巨大的醫藥箱裡飛快地翻找,動作麻利地消毒,撩開我的衣袖,對著靜脈就紮了下去。
一股冰涼帶著強烈刺痛感的液體,瞬間注入血管,像無數細小的冰針在身體裡炸開。
緊接著,一股蠻橫的熱流,從四肢百骸猛地竄起,強行驅散了那深入骨髓的寒冷和虛弱。
眼前短暫的黑暗過後,視線重新變得清晰,甚至有種病態的銳利感。
身體深處那被掏空的劇痛還在,但被這藥力強行壓製下去。
力氣回來了,雖然隻是飲鴆止渴。
我推開薑沫菡試圖攙扶的手,自己撐著床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身下依舊有溫熱的東西在慢慢滲出,但我管不了了。
“我們走。”
薑沫菡的手死死捏著藥箱的背帶,指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她看著我慘白如紙,卻異常執拗的臉,欲言又止。
最終,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牛皮紙包的東西,遞給我。
“符姐姐,你把這個收好,一會再疼的時候含在舌下,能緩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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