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被我氣得咬牙,五官瞬時猙獰起來。
“符如因,你這麼跟我說話?你媽不教你尊敬長輩,今天我來教你!”
她伸手要打我,我死死攥著她揚起的手腕,用力的向後掰著。
她的臉由紅轉白,一點點褪去血色…
“鬆開,你個小賤蹄子,你鬆開我!”
我見她手腕腫脹,才甘心鬆開手。
我起身走到李茉莉麵前,“帶著你媽滾出去,彆讓我說第二遍。”
“小妹,來者是客,是禮,按道理你該給我們跪下磕頭道謝的。”
我冷笑了聲,“你也配?!”
我懶得和她打嘴仗,轉身要去上香,走到靈堂中央那片燭火搖曳的區域,擺放著遺像和貢台的地方。
這時梵迦也不知從哪回來,他冷環顧一圈周圍的情況,吩咐道:“柳相,清場。”
屋內瞬間進來不少人,想將大姨她們抬出去。
梵迦也走到我身邊,將點燃的香遞給我時…
“嗬…嗬嗬…”
此時一種極其怪異,仿佛破舊風箱在艱難抽氣的聲響,猛地從我身後那口烏沉沉的棺槨裡傳了出來!
令人毛骨悚然。
那聲音不大,卻在死寂的靈堂裡如同炸雷。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凍僵。
我猛地回頭!
梵迦也扶著我胳膊的手也驟然收緊!
所有人聞聲驚恐地僵在原地,倏地瞪大了眼睛。
隻見那口厚重無比,被金粉符咒覆蓋的烏木棺蓋,竟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極其緩慢地向上…挪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隻蒼白僵硬,毫無血色的手,猛地從棺蓋縫隙裡伸了出來。
五指箕張,指甲蓋泛著青灰色,死死地摳住了棺槨的邊緣!
“媽…?!”
我失聲尖叫,聲音都變了調。
巨大的恐懼和荒謬感,瞬間攫住了心臟。
‘砰!’
一聲悶響!
那沉重的棺蓋,竟被一股蠻力從內部猛地掀開一大半,滑落在地,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棺槨裡,我那昨天還躺在血泊裡,已經確認死亡的母親,竟然如同被無形的線提拉著一般,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她身上還穿著入殮時那套乾淨的黑色壽衣,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可那張臉,慘白得像刷了一層石灰,毫無生氣。
她雙眼圓睜著,瞳孔卻是一片渾濁的灰白,透著一股死寂。
嘴角僵硬地向上咧開,形成一個絕非人類能做出的獰笑。
“嗬嗬…嗬…”
那破風箱般的聲音,正是從她僵硬的喉嚨裡發出來的。
我和梵迦也對視一眼。
心中閃過同樣得想法…
詐屍!!!
所有人臉色煞白,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靈堂裡瞬間炸開了鍋!
“屍變了!是屍變!”
一個前來吊唁,懂些門道的老香頭嚇得魂飛魄散。
他聲音都劈了叉,“快!快拿桃木釘!黑狗血!不能讓她出來!沾了地氣就成僵了!”
“燒掉!必須立刻燒掉!”
另一個聲音尖利地響起,充滿了恐懼和決絕,“這婦人怨氣衝天!死不瞑目!一旦起屍,吸了親人的生氣,後果不堪設想!咱們都要遭殃!”
“對!燒掉!趁現在剛起屍,燒得乾淨!”
“快!找柴火!潑油!”
恐慌像瘟疫一樣蔓延,幾個膽子稍大的人已經慌了神,七嘴八舌地就要往外衝去找東西。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撥開慌亂的人群,擠到了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