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河?
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我本想利用熔河的事釣釣魚,商老爺子怎麼會突然插手指派?
是事有蹊蹺?
還是魚已經咬鉤了?
“嗯,知道了。”
我語氣平淡,沒什麼波瀾的對齊瑜回道:“我現在這樣,也不適合去。
本來還想和商先生說的,隻是沒找到機會。”
齊瑜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點什麼,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你心裡有數就好。
這潭水…深著呢。
你剛經曆這麼多,避一避也好。”
她話裡有話,但點到即止。
我們又閒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家常。
齊瑜的關心很自然,沒有刻意的討好,也沒有虛假的客套,就像…一個真心實意想對你好點的長輩。
這種感覺,有點陌生,但並不討厭。
沒一會兒,梵迦也便進門了。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休閒裝,襯得肩寬腿長。
他風塵仆仆,額角似乎還帶著點汗意,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卻亮得驚人,如同被水洗過的寒星,直直地看向我。
“收拾好了嗎?”他開口,聲音低沉緩慢,像是在聊家常。
“我們現在就走。”
齊瑜被他這突然闖入,驚了一下,隨即認出了來人,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從容。
她站起身,對著梵迦也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對我溫婉一笑,“如因,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記住我說的話,好好休息,保重身體。”說完,便優雅地轉身離開了。
客廳裡,隻剩下我和梵迦也。
陽光透過窗欞,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站在那裡,拎著那個小小的旅行袋,像個即將踏上旅程的尋常旅人,眼神灼灼地看著我。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
酸澀,溫暖,還有一絲塵埃落定的安寧。
他真的來接我了。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他麵前,仰頭看著他。
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終隻化作一個從未有過的釋然和依賴的笑容。
“嗯,走吧。”
我主動挽上他的胳膊,他手臂肌肉一緊,我衝他笑笑,“怎麼?不習慣?”
他也隨著笑笑,“我自己的女人有什麼不習慣?”
說著,他抽出手臂,順勢霸道的攬過我的肩膀,“走吧。”
王徽音追出老遠,“師父,前師爹…你們要去哪兒啊?!”
我和梵迦也什麼也沒帶,他開了一輛車,我們一路向西。
他說第一站先去母神山。
我聽到以後垮了臉,忍不住吐槽道:“啊?我從小在山裡長大,你就不能帶我去點有意思的地方?”
“那你想去哪兒?”
這話倒是把我問沉默了。
仔細想想,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哪兒。
這些年一直在四象地轉悠,從未看過外麵的世界。
我憋了半天,說了句,“唉,那還是母神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