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薑沫菡眼中那純粹而熾熱的光,欣然點頭,“去吧。
若能得他指點,也是你的福緣造化。
好好學。”
“謝謝符姐姐!”
薑沫菡欣喜若狂,差點蹦起來。
她說完像隻輕盈的蝴蝶,飛快地撥開人群,追著袈裟的方向跑了。
大局已定,喧囂漸歇。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和那一點為霽月高興的酸澀。
霍閒眼睛紅紅的,同樣有些激動,他長舒了口氣,來緩解自己的情緒。
“這死丫頭…沒成想一躍成王了!
你說,她以後還能和咱這小老百姓一起喝酒了嗎?”
聽他自嘲般的調侃,我笑著白了他眼,“你不找她,她都得拎著酒來找你。”
霍閒附和著笑笑,是發自內心的為她開心,同樣我也捕捉到了一絲失落。
我們都在自己熱愛的道路上前行。
唯獨他…由於身體的關係,隻能被迫從商。
越是到這樣的時刻,他心裡的失落感就會越重。
“我們走嗎?”他問。
“我還有點事,你帶瘋姐和徽音去車上等我,我很快過去。”
他審視般打量我一眼,“你還有什麼事?”
“我過去和霽月說幾句話,馬上和你們彙合。”
“成,那你快點。”
我親眼目送他們出去,隨後目光如同雷達,掃向混亂人群。
既然剛剛斬蛇劍已出,她一定是來了,眼下就是我動手的最好時機。
很快,我看到兩個慌慌張張的身影,正穿越人群向出口走去。
李茉莉!
你果然在這裡!
我眼神驟然一厲,轉身朝她的方向,強硬地從人群中擠過去。
我剛走出兩步,隻覺手腕猛地一緊,將我牢牢定在原地。
我不悅的轉頭,見梵迦也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我身後。
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嶽般投下濃重的陰影,擋住了側麵所有投來的光線。
他身上還帶著石椅上沾染的淡淡獸皮氣息,還有一絲火焰燃燒後的焦灼,形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
他根本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
一手如同鐵鉗般死死扣著我的手腕,指節用力到幾乎要嵌進我的骨頭裡。
而另一隻手,卻極其自然的帶著一種近乎狎昵的強勢,撫上了我的後頸。
他帶著薄繭的溫熱指腹,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緩慢而用力地摩挲著我頸後那塊敏感的皮膚。
激起一陣細微卻無法忽視的戰栗,瞬間傳遍我的四肢百骸。
他微微俯下身,雋美無儔的臉龐湊得極近。
我下意識往後仰著頭,試圖與他拉開些距離。
他臉一轉,灼熱的呼吸帶著他身上獨特的氣息,幾乎噴在我的耳廓上,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耳畔傳來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陳年的烈酒,每一個字都敲打在我的耳膜上。
“給你冰的橘子汁喝了嗎?”
哈?
他不質問我為什麼自己偷偷跑回來?
竟然在乎我喝沒喝橘子汁?
腦海裡閃過海島清晨的陽光,澄澈碧藍的海水,細膩的白沙…
冰箱裡那幾瓶他親手榨好,還掛著晶瑩水珠的橘子汁…
畫麵清晰得刺眼,帶著令人心痛的安寧,與此刻石窟內的血腥焦臭形成殘酷的對比。
我下意識誠實地搖了搖頭,聲音因為突如其來的衝擊,而有些乾澀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