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音和溫伯謙一起結伴回後院,我給身在外地的十七發了個信息,讓她查查溫伯謙口中李茉莉背後的人。
發完,便起身準備去盛華。
誰知我剛走到門口,便看到梵迦也回來了。
他身上沾著酒氣,但眼睛很清明。
“聊完了?”我問。
他一把攬上我的腰,向他的方向一帶,我緊緊的貼著他的腰,微淡的酒氣撲麵而來。
梵迦也俯身貼在我的耳側說,“讓木樁子開竅,真難。”
我笑著捶他胸口,“你真能磕磣人。他人呢?”
“走了。”
“走了?去追陳朵朵去了?”
他鬆開我,順而牽起我的手,“嗯。我們也走吧,回家。”
回家?
聽到這個詞,我心裡沉了沉。
自從我媽離開後,我基本沒再回去過。
我不敢。
我害怕看到她生活過的痕跡,害怕想起和她在一起的場景。
縱使我現在有了全部記憶,在時間的長河裡失去過那麼多人,我還是無法接受今生給我生命的母親,離開我的事實。
見我猶豫,梵迦也緊了緊牽著我的手,“那回我那?”
我搖搖頭,“回去吧!好久沒見到青姨了,我也想吃她做的飯了。”
“好。”
我們回到家,見會客廳的燈光亮著,暖黃色的光暈,總是能給人一種溫馨的錯覺。
隻不過我們回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屋內傳來吵架的聲音,並且吵得很凶。
我隱約聽了幾句,應該是青姨的女兒來了。
大致談話內容就是來找她媽要錢,青姨哭訴著說,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她女兒依舊咄咄逼人,想要青姨給她想辦法。
梵迦也不悅的微微蹙眉,邁步準備進去,我在一旁一把拽住了他。
我知道,按照他的脾氣,如果他現在進去,那麼屋內的娘倆就得一起離開這裡。
我倒不是什麼聖母,非得做什麼大善人。
隻是我不喜歡去接觸新的人,如果再重新找來一個阿姨,我還要和對方重新磨合,我覺得這樣很累。
我提議道:“你累一天了,先去洗澡,換件舒服的衣服,我進去看看。”
他看出我的意思,妥協的點了下頭,轉身走向我的小房子。
我站在玻璃門前,聽到青姨的女兒激動的說,“他們又不經常回來,每個月給你那麼多生活費,花在哪也沒人問你,你拿出點給我怎麼啦?”
“你外孫女已經要吃不上飯了!你就那麼狠心是嗎?”
“你到底配不配做我媽?沒錢你生什麼孩子!”
我一把拉開麵前的玻璃門,‘唰’的一聲。
屋內瞬間安靜。
我看到青姨滿臉的眼淚,在我進門的那一刹那,連忙彆過臉用袖子去擦。
之後強迫自己,堆出難看的笑,“姑娘回來了。”
我目光看向青姨的女兒,她的年紀跟我差不多大,穿著一件起球褪色的黑白條t桖,寬鬆肥大的褲子,身材有些微胖。
她頭發很長,隨意在後腦紮了一個低馬尾,看起來有些邋遢。
她長得不太像青姨,應該像她父親多一些。
從之前和青姨的聊天,還有青姨和我媽閒聊時,我多少也知道些這姑娘的事。
叛逆,嫁黃毛,固執,戀愛腦。
我麵帶笑容的走過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詢問道:“青姨,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