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心驚的是,它們的目標竟極其明確,大部分攻擊都繞開凶悍的阿炁和弑鬼不眨眼的十七。
大部分隻朝著實力最薄弱的王徽音傾瀉而去。
“呃。”
一聲短促的悶聲,王徽音的肩膀被一隻枯瘦的鬼爪,狠狠撕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湧出。
那傷口處纏繞的濃重陰氣,如同活物,侵入她的心神。
她眼神猛地一滯,逐漸開始變化,她抬起手,用自己的指甲,瘋狂地抓撓自己的臉和手臂,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
“徽音!”
我心頭一緊。
她這一倒下,我們緊密的四象陣,瞬間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無數鬼物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尖嘯著從那缺口蜂擁而入,直撲向倒地自殘的王徽音。
“滾開!”
我目眥欲裂,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純陽精血噴在掌心,快速結成一個複雜的法印,狠狠拍在地麵。
“嗡——!”
一個肉眼看不見的淡金色半透明的光罩,以我為中心驟然撐開,將我們四人勉強籠罩在內。
衝在最前麵的幾隻厲鬼試圖衝上前,撞碎光罩,他們如同撞上燒紅的鐵板,瞬間冒起青煙,慘叫著後退。
光罩劇烈地晃動,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
外麵是成千上萬不顧自身的瘋狂拍打,撞擊的鬼物,它們扭曲猙獰的臉貼在光罩上,發出無聲的咆哮。
那積累的怨念和煞氣,勢必要將光罩生生壓碎。
我半跪在地,一手維持著光罩,另一手快速查看王徽音的情況。
她還在瘋狂地抓撓自己,臉上一片血肉模糊。
我並指如劍,凝聚靈力,猛地點向她眉心印堂穴。
“醒來!”
她身體猛地一僵,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力道一鬆,眼神恢複了一絲清明,隨即被巨大的痛苦淹沒,劇烈地抽搐起來,口吐白沫,身子一軟,徹底昏死過去。
“乾娘!”
阿炁一邊用蛇尾虛影抽飛靠近的鬼物,一邊急促地道,“太多了,根本殺不完!
除非我們能撐到雞鳴,那時陰氣最弱,到時候它們能力減半,我們才有機會衝出去!”
他看了眼我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和劇烈搖晃隨時可能破碎的光罩,小臉上滿是焦急。
“可你這罩子撐不到那時候,強行撐下去,反噬會要了你的命!”
他黑溜溜的眼珠一轉,閃過一絲決絕,“阿炁的速度快,在山裡它們追不上我,我出去搬救兵!”
搬救兵?
眼下這情況,普通的玄門中人來了也是送死!
唯一能指望的…
我看著光罩外那些瘋狂猙獰的鬼臉,鼠相男惡毒的話語再次回響——
“一個小小人修都能將我們踩在腳下”
……
他是在故意挑起怨靈對玄門的仇恨。
梵迦也身為法王,此刻若現身,隻會更加刺激這些怨靈,甚至可能引來更恐怖的存在。
絕不能讓他卷入這明顯的陷阱。
“阿炁!”
我當機立斷,聲音因靈力消耗而嘶啞,“你去找你蟒家的長輩,越快越好!記住——不要去找你乾爹,絕不能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