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炁明顯愣了一下,大眼睛裡滿是困惑,但他對我的話有著絕對的信任,立刻重重點頭:“阿炁明白!”
說完,他小小的身體猛地一縮,周身騰起濃密的黑色霧氣。
那霧氣迅速凝聚,化作一條體型修長、頭生小小鼓包,通體覆蓋著幽黑鱗片的巨蟒虛影。
雖然還帶著稚嫩,但那洪荒凶戾的氣息已初具雛形。
巨蟒虛影發出一聲低沉的嘶鳴,尾巴一擺,如同離弦之箭,猛地撞破搖搖欲墜的光罩,融入外麵漆黑的密林消失不見。
速度之快,那些鬼物甚至沒反應過來。
光罩破開一個口子,無數鬼物尖叫著湧來。
我悶哼一聲,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
“十七。”
我看向身邊如同磐石般的女孩,眼神決絕,“我留下對付它們,你去毀了戲台,砸了那些樂器和人僵,隻要戲一停,它們的怨氣就能平息大半。”
這就好比,古代戰場上的戰鼓,一個道理。
十七側臉早已添了一道新的血痕,但她眼底的煞氣比鬼還濃。
她沒有任何廢話,隻是重重一點頭:“那你小心。”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已如一道黑色閃電,噬魂短刀開路,硬生生從密密麻麻的鬼物中殺出一條血路,直撲那座幽綠燈光下,依舊‘咿咿呀呀’唱著怨毒戲文的戲台。
而我,也不能再留在原地。
光罩已破,昏迷的徽音需要絕對安全的環境。
我必須衝出去,將大部分鬼物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我拿過徽音隨身攜帶的麻蛇鞭,鞭柄雷紋閃爍。
咬破的舌尖再次溢出血珠,抹在鞭子之上。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敕!”
鞭身嗡鳴,爆發出刺目的金光。
我衝入鬼群,鞭光如匹練,所過之處,厲鬼紛紛退避。
但鬼物實在太多,如同潮水,一波退去,一波又至。
很快,我的手臂,後背添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抓傷,陰寒之氣不斷侵入體內,動作越來越遲緩,視線也開始模糊。
但我不能停,十七還需要時間。
拚著硬挨一記鬼爪,我猛地轉頭看向戲台方向——
看見十七那邊已經得手了。
她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台上,噬魂刀快如驚鴻,那幾個被操控靈魂的樂師,被她乾脆利落地打暈在地。
緊接著,刀光連閃,那些由鼠相男親手紮製的畫著詭異臉譜的“活傀”,被她劈柴般砍得七零八落,竹骨斷裂,麻布破碎,胸口的名諱貼瞬間自燃,化作飛灰。
刺耳的鬼樂戛然而止,那怨毒空靈的唱腔也瞬間消失。
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了一瞬。
隻剩下鬼物們不甘的嘶吼和陰風的呼嘯。
我這才發現鼠相男和那個陰童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果然,他不是武將。
他隻會躲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或者說,他對自己布下的殺局有著絕對的自信,根本不屑於留下來看結果。
“姑娘。”
十七渾身浴血,如同從血池裡撈出來,但她眼神依舊銳利,幾個起落便殺回我身邊,再次與我背靠背,短刀橫在胸前,劇烈地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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