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位者眼中,真相有時候並沒有那麼重要,公正有時候也不過就是一句笑話。
公正更是一種獲取資源的進階途徑。
歐陽寺丞啞然,誠然他也明白有時候勢比人強,但他一直便就以還無辜百姓公正置於心中,而如今卻...不說也罷.
想到此便抬起頭看向薛恒道:“其實我也知曉這些,畢竟事情已然到了此等地步,而這場大火不僅隻是燒了停屍房而已,便就是我那案中帶回來的屍首也是一並燒了個精光,所以如今便就是想要定罪也無從定起,既無人證,又無物證,而劉禦史處卻是給了我一份犯人的認罪書,如今不說其他的,還反過來要我等給個交代...哎!”
“歐陽莫急,此事便就按照程序走便就是,想來那劉禦史絕不會與你為難,畢竟他意不在此。”若是真強硬起來,大理寺也不怕他,大不了便撕破臉皮,將案子重新弄個明白。
“這案子如今便就是一個糊塗賬。”歐陽寺丞歎了口氣。
明明知曉凶手為何人人,卻偏偏不能定罪,隻能暫時關押。
“其實我是知曉一事,想著來提醒一二。”
薛恒眼中透著疑惑,看著對方,靜待答案。
歐陽寺丞藏在衣袖之下的手握了又握,斟酌片刻,這才開口道:“先前此案恐與人蠱牽扯上乾係。”
薛恒眼中閃過一道金光,難怪陛下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劉禦史。
恐怕早就知曉其中的乾係,想要借著劉禦史家三子將這隱患徹底斬草除根。
當今陛下對於人蠱一事,諱莫如深,而如今民間更是將此事傳的沸沸揚揚。
難保陛下不會針對此事做出一些應對之策。
恐怕背後之人是衝著陛下去的。
隻是劉禦史又在其中占據什麼位置?
是另有所圖,還是意外牽連不得不選擇站隊以保平安。
長安城這灘子水真是越來越渾濁了。
薛恒沉吟片刻,說道:“既然此案已然交出去,歐陽寺丞便就趁這個空閒好好休息一下,畢竟這才剛從外地回來,還未曾好好休息過,想必家中妻兒亦是想念非常。”
想到家中妻兒期盼溫柔的目光,歐陽寺丞眼中透著一股溫柔如水般的神情,而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得愈加柔和。
“是啊,這趟外出公乾卻不曾想竟花費如此之多的時間,亦是我不曾預料到的,如此我便先家去,若是有事尋我,便就去我家中。”說著歐陽寺丞便就有些坐不住,這想要歸家的心思愈加泛濫。
果不其然其後不久,宮裡便就派金吾衛前來,將劉禦史家三子從大理寺中帶走,其後不久便就傳來劉禦史三子協助破案有功,被赦免放歸家中。
隻是這具體是協助了什麼案件,卻是保密至極,無人知曉,便就是包燈去那金吾衛插科打諢也不曾透露一星半點,反倒是從金吾衛的臉上猜測到是與先前的白書吏死亡案件相關聯。
如此,包燈等人心中便就有了猜測,隨之而來的便就是這外麵的流言蜚語如風一般來,也如風一般消散。
隻是一夜的功夫,街道上再無一點議論人蠱之事。
而包燈將此事告知薛恒後,對方也隻是稍稍點頭,並無意外之感。
若是說什麼意外,其實也是沒有的,畢竟他們也不算是全然的不知情者,對於其中的內情,薛恒已然是將其猜的七七八八,故而案子結束,出現何種的結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