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看的出來又如何,不過就是差一層窗戶紙。”
寧宛同意薛恒的看法,“不過就是都在裝傻罷了。”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麼聊齋。
他們原本以為這件事情結束後,便就會將所有人全都放出宮去,原本薛恒在乾康帝那裡聽來的後續安排也是這樣的。
卻沒有想到不過才過了一個時辰,乾康帝便就喚人來說宴會重新舉辦,為了給外邦使臣一個重新接見。
待傳旨的宮人走後,包燈等人都不在狀況之中。
包燈與寧宛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眼中滿是茫然,寧宛扭頭望向薛恒,她是全然不懂這事,這宮裡人心這麼大的嗎?
前腳不是才死了這麼多的人,後腳就繼續辦宴會?
皇帝都這麼一點都不在乎底下臣子心裡的感受嗎?
這麼荒唐的嗎?
還是說這裡的人全都是這麼心大的很?
前一天才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處理清楚沒有還不知道,居然這場宴會還要繼續。
“我記得這些使臣中也有人死了的,難道他們也都還有心思參加宴會?就一點都不在意?”寧宛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薛恒。
“恐怕我們還漏了一些人,”薛恒轉著手裡端著的茶盞,看來使臣中勢必有人與陛下做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交易,如若不然還能如此無縫銜接的繼續舉辦宴會,全然沒有追究的意思。
日升月又落。
冬季寒風凜冽,冬雪凍土,銅鈴聲脆。
長安城中一如往日白日煙火,夜中璀璨,百姓日複一日勞作度日。
而這些日子長安城中卻沒有一絲風聲傳出那日皇宮中的事情。
寂靜而空蕩。
熱鬨非常的街頭茶館亦是無人討論那日夜裡皇宮中出現的那一場變故。
過程如何無人知曉,隻是在那日後傳出一道旨意,傳太上皇這些年沉浸悟道,體悟天人之道,如今偶有所獲,決定去宮外彆院居住悟天地自然之道,未體悟大道不再回宮。
而因為這一場變故,朝中又多了許多空缺出來,各方勢力你來我往,互相置換,獲得自己滿意的答案。
花團錦簇之下,竟好似那鋪滿大殿金磚的鮮血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而不過幾日,宮中再次重新舉辦起了歡迎外邦使臣的宴會,與那日好似複製粘貼一般。
再次尾隨薛恒包燈進宮的寧宛與那日一般跟在身後,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卻再沒有了那日好奇的心情。
出大理寺,上馬車,進宮門,與人行禮,一切與那日皆是一樣,不過這次卻是換了一處宮殿,不似那日的殿宇。
看著來往擦肩而過的這些人麵色表情全然好似不在意那日發生過的慘烈。
寧宛心中突然多了一抹不真實的感覺,感覺自己好像就是在一場無限循環的遊戲中一樣,一檔一旦失敗了便就重新來過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