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薛恒突然便就怒而拍案,“簡直胡說八道!”
薛恒眼帶懇切,“殿下,當日並不是微臣主動離去,這新婚之夜,沒有哪個新郎官願意離開,”薛恒嘴角帶著抹苦笑,“若不是陛下當夜急招,微臣是不願走的。”
“但,陛下有召,我身為臣子,又豈能違逆,即便嬌娘在側,也隻能...哎。”
太子拍了拍薛恒的肩膀,好似感同身受一般,“我懂,我都懂,真是苦了你了。”
“哎!原我也不願來這一攤,可這陛下...久之也明白陛下的話,總是要聽從的。”
“所以不是為兄的願不願意能決定。”
長公主適時開口道:“殿下的意思,我與久之都明白,而陛下也隻是為了平息流言,安撫民心罷了,這些我等都明白。”
太子笑著說道:“這都是身在皇家的不易,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謹慎,以身作則。”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太子看著薛恒,沉默了一瞬後低聲呢喃道:“是啊,”隨後點點頭帶著釋然的笑,“還要多謝姑姑與久之弟弟體諒。”
薛恒直切主題,“殿下,不知陛下除了此事外,可還有其他交代。”
“不愧是久之,對陛下的心思...”
不等太子說完,薛恒語帶警告的說道:“殿下,這可不興說,陛下的心思哪裡是我等能夠猜的透的。揣測聖意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連忙懊惱的拍拍額頭,抱歉道:“都是我的錯,不說了,不說了。”說著便連連擺手,好似真為方才自己的失言而後悔。
“還是說回正事,陛下命我來,一個是來看下久之,說是這三天辛苦久之了,另一個便就是替陛下來見見這新娘子,告罪一下,新婚之夜便就將久之叫走,這才有了這流言...”
話還未完,便就見著薛恒沉默,長公主麵露為難之色。
太子詫異道:“久之,姑姑,難不成這外頭的流言竟是真的?你的新娘子真不見了?”
薛恒抬頭看眼太子,麵露難色,卻不回答太子。
“哎呀!久之你這...”太子焦急的看著,恨不能自己代替薛恒開口,急急道:“你倒是說呀!”
“殿下便就莫要為難他了,還是本宮來說吧。”
太子這才將視線移了過去,“姑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流言...”
長公主歎了口氣,目露憂色,“這流言雖是假的,卻也半真半假。本宮那兒媳卻也出了事。”
“那夜久之進宮後不久,便有一夥賊人闖入府中,直奔後院而去,彼時府上眾人正是酒上心頭正酣時,癡睡不起。”
“本宮這年紀大了,不甚飲酒,那夜便也就早早睡下了,那夥賊人...”
“如何了?”
“那夥賊人直奔後院,本宮原都以為自己,”眼角溢出晶瑩好似還帶著那夜的驚惶,手中的帕子輕輕掖了掖,“好在我那好兒媳有些功夫在身上,抵住了些時候,這才撐到了府中護衛前來。”
“隻是,”說著說著,長公主這聲音中便就帶出了些許悲傷,“隻是我那兒媳為了救我,傷了身子,如今還臥床起不來。”
“竟是如此!”頗有同仇敵愾的意味,太子麵帶憤憤,“姑姑怎的也不遞消息進宮,即便是父皇不得空,侄兒也必定是要派人來協助姑姑的。”
“大喜之日出事,終歸是不太吉利,”長公主輕歎了口氣,“都過去了,如今人都活著便就都好。”
太子有些愴然的感慨,“侄兒不過才幾日不曾出宮,竟不曾想出了這等事,總之如姑姑說的一般,人還活著便就好。”
“如此,本宮更該去看望這位忠貞孝悌的好弟媳,”說到這太子再次看向薛恒,“久之,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