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寧宛麵上平靜,但心中已然有些慌張不已。
胡仵作替薛恒說著解釋的話卻沒有從寧宛處得到回應,不由的有些詫異。
低聲喚了聲,“寧丫頭?”
寧宛抬起頭,雙眼看向胡仵作的方向。
“怎麼了?寧丫頭你是哪裡不舒服?”胡仵作微微蹙眉,試探的問著,他隻覺得此刻的寧宛反應有些遲鈍,或者說是沒有反應。
說著話,胡仵作朝寧宛處湊近了些,伸出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寧宛正瞧著胡仵作有些呆滯的眼神晃了一下,變得有神起來。
“呃,沒事。”寧宛回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藏不住的抖動心慌。
方才的一瞬間她看不見也聽不著,原本便就漆黑一片的眼前,變得更加黑暗。
一瞬間好似自己掉入一個漆黑無比的黑洞中,看不見自己,看不見眼前。
好似連自己都不存在,那一刻,她從內心深處感到害怕,即便這會恢複了正常,她仍舊心有餘悸。
那種好似全世界消失,便就連自己也消失的害怕。
所以之前胡仵作說的話她並沒有聽見,或者說那會她的心神全都不在。
寧宛低著頭,有些失神的瞧著自己的手。
準確的說是她的手指。
此刻上麵沾滿了泥土,便就是修剪整齊的指甲縫中也帶著黑喲喲的泥土。
擱在鼻子下的手指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上麵滿是泥土的泥腥味。
方才她不止看不見聽不著,便就連觸覺都消失了。
黑暗中慌亂的寧宛下意識朝地麵抓去,當時不覺得,此刻回過神來才察覺手指上的痛。
此刻是如此的尖銳。
為什麼會這樣?
是因為這段時間她被喂的藥嗎?
寧宛在心裡暗暗問著自己。
她不知道。
此刻即便已經離開了,她卻越來越心慌。
並不隻是因為方才五感的突然消失,更多的是她心中隱隱的,揣揣不安著。
“老胡...”寧宛喊了聲又停住。
胡仵作低低應了聲,兩人卻都沒有開口說話,這片空間好似又陷入了無人的寂靜中。
唯有塵土與風月起身作舞,空曠與黑暗作伴。
唯一的聲音隻有遠處的薛恒等人。
半晌。
胡仵作打破了保持默契的空氣。
“方才,”他好似在斟酌。
“寧丫頭你是聽不見了是嗎。”
胡仵作雖然是在詢問,可是他的語氣卻是那般的肯定,不帶一點遲疑。
他確定方才寧宛就是聽不見了。
寧宛愣了下,遲疑了一會點點頭,但又害怕太黑了對方看不見,便又出聲嗯了一聲。
“你發現了。”寧宛語氣低平,瞧不出來情緒如何。
“方才老頭子叫了你好幾下,你都沒應聲,後來你又有動靜了,老頭子還以為是自己瞧錯眼了。”胡仵作瞧了她一眼,低低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