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血債血償,罡氣鎮魂
金色劍影轟然落地的刹那,整個城西小巷仿佛被抽走了所有聲響。空氣凝滯得如同灌了鉛,連巷口飄來的硝煙味都似被凍結,唯有青雲劍上殘留的浩然正氣,還在微微震顫著,發出細碎的嗡鳴。
數十隻拳頭大小的母蠱在這股正氣的碾壓下,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便如同被烈陽炙烤的冰雪,瞬間化為縷縷黑煙。那些黑煙升騰到半空,又被劍氣餘波攪碎,連同柳無常先前噴出的血符紅光,一同消散在暮色裡。黑色毒霧如同潮水般退去,巷尾那間破敗的民房終於顯露全貌——牆體斑駁得露出內裡的黃土,窗欞早已腐朽成灰,此刻屋頂被劍氣掀飛,露出屋內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滿地白骨層層堆疊,有的還連著未腐儘的發黑臟器,黏膩的黑液順著牆角流淌,在地麵積成小小的水窪,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
“這……這是……”李擎蒼瞳孔驟縮,握著劍柄的手不自覺收緊,指節泛白。他雖早有預料柳無常飼養母蠱手段殘忍,卻未想過竟是以活人臟器為養料。那些白骨中,有孩童細小的指骨,有婦人殘缺的顱骨,還有士兵製式鎧甲上脫落的銅釘——顯然,青陽城這三個月來失蹤的百姓與士兵,都成了母蠱的“食糧”。一股滔天怒火從他胸腔中噴湧而出,眼中寒光凜冽,幾乎要將空氣都凍裂。
“我的母蠱!”柳無常的哀嚎聲突然劃破寂靜,如同受傷的野獸在絕境中嘶吼。他渾身黑氣如同沸騰的潮水般翻湧,原本就青黑的麵容因極致的痛苦而扭曲變形,嘴角不斷溢出黑血,順著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暈開一個個深色的印記。母蠱與他心神相連,此刻儘數被滅,他丹田內的真氣如同失控的野馬般瘋狂衝撞,經脈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劇痛。七竅同時湧出黑血,他踉蹌著後退三步,重重撞在身後的土牆之上。“轟隆”一聲悶響,斑駁的牆體應聲塌下一角,黃土與碎石簌簌落下,砸在他的肩頭,可他卻似毫無知覺,眼中隻有焚儘一切的瘋狂。
“李擎蒼!你毀我複仇大業,殺我本命蠱蟲,今日便讓你同歸於儘!”柳無常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黑色蟲紋。那些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著,每一次收縮都滲出點點黑液,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他雙手飛快結出詭異的印訣,食指與中指並攏,無名指與小指彎曲,拇指緊扣掌心,動作僵硬卻帶著一種邪異的韻律。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嘶啞如同破鑼摩擦,又似鬼哭般淒厲:“幽冥教秘術——以身飼蠱,萬蠱噬心!”
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柳無常胸口的蟲紋突然“噗嗤”一聲爆裂。無數隻針尖大小的子蠱從他體內鑽出,黑黢黢的蟲身泛著油光,翅膀振動的頻率快得幾乎看不見殘影,彙聚成一道黑色的蟲流,如同奔騰的瀑布般朝著李擎蒼席卷而去。這些子蠱雖沒了母蠱的操控,卻因常年以柳無常的精血喂養,毒性比尋常子蠱烈上三倍,且個個悍不畏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依舊勇往直前。
與此同時,柳無常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原本還算壯實的胸膛迅速凹陷,皮膚緊貼著骨骼,暴起的青筋如同黑色的藤蔓般纏繞在手臂上。他的雙眼漸漸失去神采,卻在瞳孔深處迸發出猩紅的光芒,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隻剩下一具操控蟲流的傀儡,機械地朝著李擎蒼逼近。
“冥頑不靈!”李擎蒼冷哼一聲,手中青雲劍猛地旋轉半周,劍身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圓滿的弧線。金色的浩然正氣順著劍身流淌,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環形屏障,如同金鐘罩般將他護在其中。第一波子蠱撞在屏障上,瞬間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化為一縷縷黑煙消散。可後續的蟲流源源不斷,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屏障,屏障表麵漸漸被侵蝕出點點黑斑,原本璀璨的金光也黯淡了幾分。
李擎蒼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子蠱蘊含的陰邪之力,比之前在城牆上遇到的任何蠱蟲都要強悍。每一次衝擊,都有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屏障縫隙滲入體內,讓他經脈微微發麻。他心中了然,這定是柳無常燃燒自身精血與修為換來的最後殺招,想要拖著自己一同墜入地獄。
“將軍,我來助你!”一道清越的喝聲從巷口傳來,如同驚雷般打破了僵局。玄機子道長腳踏罡步,左腳先邁,右腳緊隨,每一步都精準地落在八卦方位的“乾、坤、震、巽”四卦之上,手中桃木劍泛著淡淡的金光,劍穗隨風飄動,疾馳而至。他剛踏入小巷,便看到柳無常以身飼蠱的景象,臉色驟變,花白的胡須都微微顫抖:“此乃幽冥教禁術,以自身魂魄為引,催動蠱蟲自爆!一旦蠱蟲儘數爆裂,這整條小巷都會被陰邪之力籠罩,連石頭都會被腐蝕成灰!將軍快退,待我布下鎮魂符陣!”
玄機子說著,從腰間的八卦袋中掏出七張黃色符籙。那些符籙邊緣泛著暗紅色的紋路,紙上用朱砂畫著複雜的符文,頂端還係著一小縷黑色的絲線——這是用百年桃木漿混合朱砂製成的鎮魂符,專門克製陰邪魂魄與邪異蠱蟲。他手腕一甩,七張符籙如同有了生命般,分彆朝著小巷的東、南、西、北、東南、西南、西北七個方位飛去。符籙落地的瞬間,便“唰”地一下直立起來,爆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形成一個封閉的符陣,將柳無常與蟲流牢牢困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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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鎮魂符陣,鎖邪縛祟!”玄機子雙手握住桃木劍,劍尖指向符陣中央,口中高聲念誦咒語。隨著咒語聲響起,符陣內的金光驟然暴漲,如同升起一輪小太陽,將整個小巷照得如同白晝。那些子蠱在金光的照射下,紛紛發出淒厲的嘶鳴,翅膀振動的速度驟然減慢,原本油亮的蟲身也變得乾癟,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水分。
李擎蒼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猛地運轉體內浩然真氣。丹田內的真氣如同奔騰的江河般湧遍全身,順著手臂彙入青雲劍中。劍身瞬間爆發出璀璨的青光,與符陣的金光交織在一起,化作一道擎天光柱,光柱周圍纏繞著細密的劍氣,如同遊龍般盤旋。他雙腳在地麵一點,身形如同離弦的箭般朝著柳無常衝去,口中大喝:“柳無常,你的罪孽,今日徹底了結!”
柳無常看著刺來的長劍,臉上卻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猙獰,如同地獄惡鬼般令人心悸。他猛地張開雙臂,體內剩餘的子蠱儘數爆發出來,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黑色護盾。護盾上的子蠱相互咬合,形成密密麻麻的蟲甲,泛著令人膽寒的黑光。“李擎蒼,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我柳家滿門三百七十二口,在刑場上流的血,染紅了整條大街!這份血海深仇,就算我化作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噗嗤!”青雲劍穿透黑色護盾的瞬間,發出如同撕裂皮革般的聲響。子蠱的蟲甲在劍氣的碾壓下紛紛碎裂,黑色的體液濺落地麵,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長劍徑直刺入柳無常的心臟,可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身體並未流出半滴鮮血,反而從傷口處湧出無數隻細小的蝕魂蠱。這些蠱蟲比之前的子蠱更小,隻有芝麻粒大小,通體透明,卻能清晰地看到內裡翻滾的黑色毒液,它們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朝著李擎蒼的手臂爬去。
“同歸於儘吧!這些蝕魂蠱會鑽進你的經脈,啃噬你的魂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柳無常狂笑著,聲音漸漸微弱,如同風中殘燭般隨時會熄滅。他的身軀徹底乾癟下去,皮膚變得如同枯樹皮般褶皺,最終“啪嗒”一聲倒在地上,化為一灘黑色的膿水,隻剩下滿地蠕動的蝕魂蠱,還在朝著李擎蒼的方向爬去。
“浩然正氣,蕩儘殘穢!”李擎蒼當機立斷,左手捏起劍指,抵在青雲劍的劍柄處,將體內的浩然真氣源源不斷地灌入劍身。金色的劍氣從劍身擴散開來,如同水波般朝著四周蔓延,那些爬來的蝕魂蠱一觸到劍氣,瞬間便化為飛灰,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他緩緩拔出長劍,劍身上的血跡在真氣的催動下漸漸蒸發,隻留下淡淡的黑色印記。看著地上那灘散發著惡臭的膿水與蠱蟲殘骸,李擎蒼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沉重:“這柳無常竟修煉到如此邪異的地步,連身死都要化為禍端,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葬在了他的複仇執念裡。”
“將軍小心,他的魂魄尚未消散!”玄機子道長突然驚呼一聲,手中桃木劍猛地指向符陣中央。李擎蒼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灘膿水之上,漂浮著一縷淡淡的黑色魂體。魂體模糊不清,卻能隱約看出柳無常的輪廓,他的麵部扭曲著,眼中滿是怨毒與不甘,正朝著李擎蒼的方向撲來,口中嘶吼著:“我要報仇!李擎蒼,我柳家的血債,你必須用血來償!”
玄機子道長不敢有絲毫怠慢,右手一揮,一道金色符紙從袖中飛出,如同離弦的箭般正中柳無常的殘魂。“道法無邊,渡化陰魂!柳無常,你因一己執念,屠戮滿城百姓,累及無數士兵枉死,早已罪孽深重!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打散你的殘魂,讓你早日輪回,莫要再在世間作惡!”
符紙接觸到殘魂的瞬間,便爆發出耀眼的金光。柳無常的殘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尖銳得如同指甲劃過玻璃,令人耳膜生疼。他的魂體在金光中不斷扭曲、收縮,原本濃鬱的黑色漸漸變得稀薄,最終化為點點星光,消散在符陣之中。隨著殘魂消散,小巷內的符陣也漸漸失去光芒,七張鎮魂符緩緩飄落,化為灰燼。那些殘留的蠱蟲失去了最後的操控,紛紛掉落在地上,掙紮了幾下便不再動彈,徹底失去了生機。
李擎蒼長舒一口氣,緩緩收起青雲劍,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左臂傳來一陣刺痛,如同被針紮了一下。他低頭望去,隻見手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細小的傷口,傷口處泛著青黑色,一股陰寒之力正順著經脈緩緩蔓延開來,所過之處,經脈如同被凍住般僵硬。
“將軍,快用浩然真氣壓製!”玄機子道長連忙快步上前,從八卦袋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他拔開瓶塞,一股清香瞬間彌漫開來,瓶中躺著一枚通體金黃的丹藥,丹藥表麵還泛著淡淡的光暈。“這是清心丹,用天山雪蓮、百年人參和浩然草煉製而成,可暫時壓製蠱毒,護住你的心脈。待回到軍帳,我再用玄符為你徹底清除體內的陰邪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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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擎蒼接過玉瓶,將清心丹倒入手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間從丹田擴散開來,順著經脈遊走,與體內的陰寒之力相互抗衡。他連忙運轉浩然真氣,配合丹藥的力量,將陰寒之力暫時壓製在左臂經脈中,點了點頭:“多謝道長。如今母蠱已滅,城內的子蠱應該失去了活性,我們速回城樓,支援張將軍。若是北狄大軍趁勢攻城,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快步走出小巷,剛踏入主街,便看到城內的景象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被蠱蟲操控的百姓和士兵,此刻紛紛倒在地上,有的蜷縮著身體不斷抽搐,有的則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中的赤紅漸漸褪去,恢複了神智。
街角處,一名身著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緩緩睜開眼睛。他茫然地看著四周,當看到身邊倒著的妻子與孩子時,瞳孔驟縮,連忙爬過去將兩人摟在懷中。妻子的胸口早已沒了起伏,孩子的小臉蒼白得如同紙張,嘴角還殘留著黑血。“翠兒!小虎!你們醒醒啊!”男子抱著親人的屍體,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哭聲中滿是絕望與悲痛。
不遠處,幾名恢複神智的士兵正相互攙扶著站起來。他們看著手中染血的兵器,又看了看地上死去的同伴,眼中滿是愧疚與痛苦。“我……我剛才做了什麼?”一名年輕士兵顫抖著說道,他的長槍上還插著同伴的鎧甲碎片,“我記得我被一隻蟲子咬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就看到……看到王大哥倒在我麵前……”
“彆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旁邊一名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沙啞,“我們都是被蠱蟲操控了,要怪就怪那幽冥教的妖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守住青陽城,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李擎蒼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滿是沉重。這場戰亂,不知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多少士兵枉死。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心中暗下決心,定要將幽冥教徹底鏟除,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
兩人加快腳步朝著城樓方向趕去,沿途不時遇到前來支援的全真教弟子。他們正手持拂塵,為那些剛恢複神智的百姓和士兵輸送浩然真氣,緩解他們體內殘留的蠱毒。看到李擎蒼與玄機子道長,弟子們紛紛拱手行禮,眼中滿是敬佩。
剛登上城樓,便聽到一陣激烈的廝殺聲。北狄大軍見城內的蠱蟲突然失去活性,不僅沒有撤退,反而發起了更為猛烈的攻勢。數架攻城梯如同巨獸的獠牙般搭在城牆垛口上,木質梯身因承載了太多士兵而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北狄士兵手持彎刀,嘶吼著朝著城牆上爬來,他們的眼中滿是貪婪與殘忍,每一次揮舞彎刀,都能帶起一片溫熱的鮮血。
張威手持長槍,正站在城牆最前線。他的鎧甲早已被鮮血染紅,左臂上纏著厚厚的布條,布條下還在不斷滲出血液,顯然是之前戰鬥時受的傷。可他依舊咬緊牙關,憑借著頑強的意誌與北狄士兵廝殺。一名北狄士兵趁著他轉身的間隙,揮舞著彎刀朝著他的後背砍來。張威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連忙側身躲閃,可還是慢了一步,彎刀在他的肩上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張將軍,我來助你!”李擎蒼一聲大喝,身形如同離弦的箭般躍到城牆上。他手中青雲劍揮舞,劍光閃爍間,數名爬上城牆的北狄士兵被斬落城下。一名北狄士兵見同伴被殺,怒吼著朝著李擎蒼撲來,彎刀帶著風聲劈向他的頭顱。李擎蒼不慌不忙,左腳輕輕一踩城牆,身形微微後仰,避開彎刀的同時,青雲劍順勢向上一挑,劍尖精準地刺入北狄士兵的咽喉。士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緩緩倒在地上。
玄機子道長則站在城樓中央,手中桃木劍不斷揮舞,一道道金色的光刃從劍身飛出,朝著城下的北狄大軍射去。光刃落在士兵群中,瞬間便能擊倒數人,殺傷力十足。一名北狄將領見玄機子道長如此厲害,彎弓搭箭,朝著他射來一支帶著火焰的箭矢。玄機子道長察覺到危險,側身躲閃的同時,甩出一張符籙。符籙在空中炸開,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將箭矢擋在外麵。
“將軍!您成功了!”張威見李擎蒼歸來,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原本疲憊的眼神也重新煥發出光彩,士氣大振。他揮舞著長槍,朝著身邊的士兵們喊道:“兄弟們,李將軍已毀掉母蠱,蠱毒已解!我們再也不用怕那些妖人操控的蟲子了!隨我殺退北狄蠻夷,保衛我們的家園,為死去的兄弟和百姓報仇!”
“殺!殺!殺!”城牆上的士兵們齊聲呐喊,聲音震耳欲聾。他們之前被蠱蟲與北狄大軍兩麵夾擊,早已憋了一肚子怒火,如今蠱毒已解,又有李擎蒼和玄機子道長支援,頓時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一名年輕士兵手持長刀,朝著爬上城牆的北狄士兵衝去,刀光閃爍間,便將對方斬落城下;一名老兵則依靠著城牆垛口,不斷用長槍刺殺想要爬上來的敵人,槍尖上早已沾滿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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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先鋒將領站在城下,看著城牆上局勢逆轉,心中大驚。他原本以為柳無常的蠱蟲能輕鬆拿下青陽城,自己隻需坐收漁翁之利,可沒想到李擎蒼竟如此強悍,不僅毀掉了母蠱,還殺了柳無常。眼看手下士兵傷亡慘重,攻城梯被守軍一一推倒,再這樣下去,自己帶來的士兵恐怕要全軍覆沒。他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隻得高聲下令:“撤退!快撤退!”
北狄士兵聽到撤退的命令,如同得到赦免般,紛紛轉身朝著後方跑去。有的士兵跑得太急,不小心從攻城梯上摔了下來,被後麵的同伴踩在腳下;有的則還在與守軍廝殺,沒來得及撤退,最終死在了城牆上。城牆上的守軍們看著北狄大軍狼狽逃竄的背影,紛紛歡呼雀躍,相擁而泣。有的士兵甚至激動得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城牆上,朝著天空大喊:“我們贏了!我們守住青陽城了!”
可李擎蒼卻沒有絲毫喜悅。他走到城牆邊,低頭看著城下遍地的屍體與血跡,眼中滿是痛惜。那些屍體中,有北狄士兵,也有青陽城的守軍,還有一些無辜的百姓。這場戰亂,青陽城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無數百姓和士兵喪生,西門大營被毀,糧草軍械儘失,想要恢複往日的繁榮,不知需要多少時間。
“將軍,您的傷勢……”張威走到李擎蒼身邊,注意到他手臂上的青黑傷口,擔憂地說道。他能清晰地看到,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微微發黑,顯然是蠱毒還未清除。
李擎蒼擺了擺手,強裝鎮定地說道:“無妨,隻是小傷。玄機子道長已經給我服下了清心丹,暫時壓製住了蠱毒,待回到軍帳,再徹底清除便可。張將軍,你立刻派人清理戰場,救治傷員,安撫百姓。同時,清點剩餘的糧草和軍械,統計傷亡人數,儘快上報給我。另外,加強城門的守衛,防止北狄大軍卷土重來。”
“末將領命!”張威連忙點頭,轉身下去安排。他深知此刻局勢緊張,容不得半點拖延,必須儘快穩定城內的秩序。
玄機子道長走到李擎蒼身邊,伸出手輕輕按在他的左臂上。指尖剛一接觸到傷口,便感覺到一股陰寒之力順著手臂蔓延開來,他眉頭微皺地說道:“將軍,這蝕魂蠱的毒性非同小可。雖然清心丹暫時壓製了毒性,但它已經開始侵蝕你的經脈,若是不及時清除,恐怕會留下隱患,日後每逢陰雨天,手臂便會疼痛難忍,甚至可能影響你的修為。隨我去軍帳,我用玄符為你驅毒,越快越好。”
李擎蒼點了點頭,他也能感覺到體內的陰寒之力在不斷掙紮,似乎想要突破清心丹的壓製。兩人一同朝著中軍大帳走去,沿途不時遇到前來彙報情況的士兵,他們看到李擎蒼,紛紛拱手行禮,眼中滿是敬佩與感激。
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懸掛在帳頂的油燈發出“滋滋”的聲響,燈光搖曳不定,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帳篷上,忽大忽小。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可依舊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那是之前傳令兵彙報軍情時留下的。帳篷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沙盤,沙盤上插著許多小旗,代表著青陽城的各個城門與守軍的位置,隻是有些小旗已經倒下,顯然是之前戰鬥時被波及。
玄機子道長讓李擎蒼坐在榻上,然後從八卦袋中取出一張黃色的玄符。這張玄符比之前的鎮魂符更大,上麵用朱砂畫著更為複雜的符文,符文中央還鑲嵌著一顆小小的珍珠,珍珠泛著淡淡的白光。“這是驅邪玄符,用百年黃紙混合著糯米漿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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