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謝老夫人的房內。
房間站了幾個伺候的婢子。
她們眼眸低垂,大氣不敢出。
一個粗布麻衣的少年學徒背著藥箱,好奇地探著腦袋看。
兩鬢斑白的大夫差不多剛看完診。
謝擇弈上前問道:“大夫,我母親她情況如何?”
大夫緩緩起身,欠身行禮。
“大人。”
“老夫人陰虛內熱,染病多日,又奔波勞累,眼下,整個望京的大夫,恐怕都很難說,能開出什麼良方來,隻能先照著我開的方子,夜夜煎服,靜待轉機了,切入多思憂慮,好好休息。”
說完,大夫與他的小弟子,便由雲蔓姑姑領了下去。
——
病榻上的謝老夫人此時麵色蒼白,唇無血色。
謝擇弈來到床榻前:“娘,您身體不好,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要辦喜事,娘總不能在這種時候,惹你晦氣。”
謝老夫人勉強地笑著,說完又咳嗽了幾聲。
桑覓伸著脖子看了過去。
她嗅了嗅。
直覺告訴她,這謝老夫人病得不輕。
許是年輕時,內宅操勞頗多。
謝擇弈握住了母親有點發涼的手掌:“早知如此,就不該讓您回望京一趟,婚事反正也沒有大操大辦,您在大哥那邊,一直好好的。”
老夫人不以為意,“不論如何,娘是要回來見你的,你大哥舉家去了定州之後,我更是,難得見你一麵。”
謝擇弈垂眸:“兒子不孝。”
“弈兒,不要說這種話。”老夫人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你們這些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眼看著你們一個個,成家立業,我心滿意足,要說有什麼放心不下的,那還是隻有一個老四,弈兒,若是有機會,你一定要將你四哥找回來。”
謝擇弈說:“你很快就會好起來,四哥到時候,定然會回來看你。”
站在一旁的桑覓,目光空茫。
正愣神間,謝擇弈轉頭看她:“覓兒,你先回房歇著吧,我陪母親說說話。”
桑覓後知後覺地應聲,“噢。”
轉身欲走時,她遲疑著,張了張嘴:“娘,好好休息。”
病榻上的謝老夫人展露笑顏。
——
桑覓有些心不在焉地走著。
食人花極心力,對於桑覓自己,有瀕死而煥生,斷肢重塑之奇效。
以她的血養花,煮花入藥,則可解天下百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