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擇弈的剛直,比桑大人,似乎多了幾分平常。
他們有著諸多相似之處。
他們都不喜歡有人犯罪。
他們都要將殺人行凶者下獄處死。
他們都不曉得她桑覓是個大壞蛋。
可他們,其實不一樣。
桑覓望著漸涼水杯中,倒映著的蒼白小臉,不明所以地盯著瞧了一會兒後,對著自己的臉往杯子裡輕輕吹了一口氣。
水漪散開。
她看不清自己的臉了。
謝擇弈思忖著,忽而說道:“倘若,你當真想要去做女官,那我也會……”
桑覓乖巧地端著水杯,抬眼間打斷了他:“我不想當官,我隻想跟著你。”
“好。”
謝擇弈柔和地笑了。
桑覓便也跟著笑。
——
從不參與後宅婦人之間聚談的桑覓,常往衙署跑。
每回過來,都給謝擇弈帶一些點心,不過謝擇弈是個沒什麼口腹之欲的人,那些點心他嘗過一兩口,便都到了其他人嘴裡。
“謝小夫人又來了。”
“人家夫妻感情好。”
“天這麼冷,還來看謝少卿。”
“昨天,謝小夫人還去看了桑大人呢。”
“那可不,兩天見一回謝少卿,十天半個月了才想起桑大人,怪不得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哦……”
桑覓這天過來時,兩個不認識的寺丞正從對麵的前廊經過,恰好瞧見了她,不禁打趣了幾句。
在周遭的這些人眼中,桑覓與謝擇弈夫妻情深,一時半刻的分開都舍不得,桑覓對於這些無關緊要的打趣話也不當回事,她盯著謝擇弈,其實隻是想知道他如何查案。
誠如桑大人教過的那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不去盯著桑大人,都是因為桑大人不會教她辦案。
他隻會彈她腦門,讓她回家去。
謝擇弈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始終未曾向桑覓透露,他如何查案。
反正,桑覓沒能看懂他在乾什麼。
這廝每日,都在做無聊的事。
看文書,寫文書。
複核案子……
或者,跟其他官員說些無意義的話。
他不是在恭喜這個大人,就是在恭喜那個大人,某某大人家中添了個兒子,某某大人高升……謝擇弈對誰都恭喜,然而,若是有人請他吃飯,他就開始腿腳不舒服,哪裡哪裡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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