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殊羽自崔皇後宮中問安離去,往幼時讀書修建的賢勤殿暫歇,明日清早醒來,暫歇賢勤殿的他,照看病中的天子也算方便。
閹人泰慶弓著腰,跟在他身後走著。
一眾宮女、內侍緊隨其後。
慶公公諂媚一笑,弓腰間歪著臉看向心無旁騖的年輕男子,用尖細的嗓音輕聲說道:“殿下真是仁孝無雙,無愧太祖血脈,奴才相信,上蒼垂憐殿下孝心,陛下一定很快就會康複蘇醒。”
“嗬。”
蕭殊羽沒什麼情緒地冷笑一聲。
孝順?他當然孝順了。
他可不是蕭常肅那種傻瓜。
他還要等自己那個聖明的老父親,給他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呢,怎可能不孝順?
蕭殊羽邊走邊道:“段珩那個老布衣,前些日子說本王意圖篡逆呢。”
慶公公嘿嘿笑了笑,連忙滿臉討好地回道:“吃醃臢下水肉長大的寒門奸臣胡言亂語,憑空汙蔑殿下清白,此等居心叵測的奸臣,貶官流放都算輕的!”
蕭殊羽聽到這裡,腳步頓住。
身後數步,宮婢、內侍相繼停住。
眾人低著頭,皆屏息以待。
蕭殊羽輕蔑地掃了慶公公一眼。
“本朝丞相,也是你一個閹人配議論的?”
慶公公麵色一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奴才該死!”
蕭殊羽一腳踹在了他腦門上,輕易地將他踢倒在地:“你是什麼狗東西,敢對父皇任命的一品大臣指指點點?”
慶公公倉皇無措地從地上爬起來,連連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
沒兩下,磕破的腦袋上血痕斑駁。
蕭殊羽沒再理會他,大步離開。
仍跪在地上磕頭的慶公公,一遍一遍地對著空蕩蕩的夜色求饒,片刻後,幾個侍衛自黑暗之中走出,二話不說便將他拖了下去。
所有的哀哭與求饒,儘被黑夜淹沒。
蕭殊羽回道賢勤殿,身穿道袍的青年男子已在殿內靜候,出家的道人照例裝模作樣地做著為聖人祈福的事情,兩人屏退左右,閒話片刻。
沒過多久,便有求見。
內侍總管領著兩名內侍,拖拽著一個麵白如紙,汗流浹背的小公公進來,兩名內侍將孱弱的小公公放下,很快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消瘦的內侍總管來到蕭殊羽身邊,輕聲說道:“今夜替陛下試藥的小安子,出了點狀況。”
蕭殊羽瞥了一眼躺在地板上,艱難地蜷縮著打滾的小太監:“小安子?他怎麼回事?”
內侍道:“今夜皇後娘娘那邊,給陛下換了一個新藥,小安子試藥之後,便這副模樣了。”
蕭殊羽蹙眉:“什麼藥?”
這種事情,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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