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又道:“不過,他們都說,謝大人以後要做侯爺呢,那以後小姐就是侯夫人了。”
“……”
桑覓不言。
碧珠略顯緊張:“這算不算亂說話?”
桑覓停了停:“算吧。”
“那奴婢不說了。”
碧珠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說了好半天的話,她們才意識到,坐在對麵的謝錦泱一直沒出聲。
桑覓抬眸看去,謝錦泱捧著一本小書,正專心致誌地看著。
“這又是什麼話本子?”
謝錦泱放下小書,露出了一雙淚眼婆娑的眸子:“這個話本叫《九十九離彆歎》,講了一對有情人因為發生嫌隙,破鏡難圓的故事,妻子稱再也不願意見到男子,癡心男子每夜站在妻子的房門前等候見麵,風吹雨打等了九十九日,妻子的房門都沒有再打開,第一百天,妻子終於卸下心結打開了房門,男子卻已留下一封和離書離去……”
“……”
桑覓一時半會沒能聽懂。
直到身旁的碧珠開始長籲短歎,同謝錦泱談起話本集子裡寫的故事,桑覓才大致理清楚這個《九十九離彆歎》到底講了些什麼。
坐在謝錦泱身邊的一個嬤嬤取出雪白的帕子,一麵寬慰,一麵小心地替她拭去眼角的幾滴淚珠。
謝錦泱吸了吸鼻子,問桑覓:“若是嫂嫂,身處其中,該當如何呢?你會原諒這名曾犯下過錯的癡心男子,還是讓他受百日風吹雨打,最後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呢?”
“我不知道。”
桑覓沒什麼可回答的。
男男女女的愛恨情仇,她其實不懂這些。
她不是謝錦泱手中話本集子裡的女子,謝擇弈也並非對應的男子。
可當她當真順著謝錦泱的念頭去想這些了,不受控製似的,滿腦子都是謝擇弈。
碧珠說:“錦泱小姐,莫要傷心了,惹了妻子不快,未必能算什麼癡心人。”
“這也有幾分道理……”
謝錦泱吸了吸鼻子,黯淡垂眸。
桑覓不知道謝擇弈在做什麼,睫毛顫了顫間,不知不覺神遊天外。
“嫂嫂你會原諒這男子嗎?倘若原諒,你會在哪一天,打開門見他呢?”
謝錦泱忽然又問她。
恍恍惚惚的桑覓回過神來,略顯茫然。
如碧珠所言,既是男人先惹惱了妻子,讓妻子生氣,他自是有錯在先。
倘若是自己……
她生氣了是會把人殺掉的。
然而一想到要殺掉謝擇弈,她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新長出來心仿佛總是軟軟的,不似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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