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彎彎望著皎隱那雙依舊溫柔卻帶著困惑的眼睛，沒有隱瞞：“嗯。他算計了我。”
皎隱的心猛地一沉，之前被幸福衝昏的頭腦瞬間冷靜下來，許多被忽略的細節浮上心頭。
彎彎之前明顯的疏離、那天的異常熱情、事後的回避……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形成。
那天彎彎開始確實有些不清醒，他以為是彎彎自己喝了猴兒酒的緣故。
有些雌性喝不了猴兒酒，會出現頭暈的症狀。
但如果這一切一開始就是花寒設計的，那他……豈不是違背了彎彎的意願和她交尾？
所以……是因為這樣，花寒才會被趕走？
想到這裡，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東西，讓他心裡一片混亂。
他幾乎是屏住呼吸，問出了那個他最害怕、卻又不得不問的問題：“他……算計了你什麼？”
他頓了頓，聲音乾澀得厲害，“是不是……那天我們之間的事……是花寒他……設計的？”
他甚至無法直視她的眼睛，生怕從中看到肯定的答案和厭惡。
白彎彎沉默了片刻。
那天之後，她刻意避而不見，直到今日，那熊熊燃燒的怒火才逐漸被理智取代，慢慢平息下來。
“他刻意端著那猴兒酒過來讓我喝下……”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疏離的審視，目光銳利地看向皎隱，“你呢？在這之前，有沒有和他提前商量好？”
她此刻的眼神和語氣，讓皎隱恍惚間回到了最初在虎族部落見到她時的樣子。
冷漠、疏遠……他的心一點點沉入穀底，嘴角無法抑製地露出苦澀至極的笑容。
“彎彎，”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力感，“這件事，無論過程如何，我都是最終的受益者。現在無論我怎麼解釋，似乎都洗不清身上的嫌疑。”
他深吸一口氣，冰藍色的眼眸中帶著懇切和自我放逐般的坦然，“你可以……再多留幾天嗎？我會儘全力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代。”
他的眉心緊緊蹙起，那抹苦澀的弧度在他俊美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彎彎，你如果要生氣，要懲罰，就全都衝著我來吧。彆生花寒的氣，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甚至可以不顧一切。他一心想的，就是如何能永遠留在你身邊。”
在皎隱看來，花寒的愛比他更純粹、更熾熱。
他自己肩上扛著整個族群的責任，無法像花寒那樣毫無保留、全心全意地隻裝著白彎彎一人。
原本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白彎彎大概率不會與他這個深海鮫人結侶。
現在的結果，不過是他預料過最壞的那種，但他不想牽連一心喜歡彎彎的花寒。
“他的心意比我純粹……這一切，或許都是因我而起。”
白彎彎沒有回答他。
他低聲說完，知道自己現在可能不受彎彎待見。
他深深地看了白彎彎一眼，那眼神複雜得包含了太多情緒：愛慕、愧疚、無奈。
“彎彎，等我，我會給你一個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