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修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了這股令他厭惡至極的血脈氣息。
他原本正在協助搬運石料,動作猛地頓住,周身的氣壓瞬間低得嚇人,豎瞳縮成一條細線,冰冷地望向那幾個貿然出現的獸人。
那對年長的蛇獸夫婦也看到了燭修,他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塊石頭,或者說,一件失敗的殘次品,沒有絲毫久彆重逢的波動,隻有赤裸裸的冷漠和某種理所當然的索取。
雄蛇獸人率先開口,聲音嘶啞難聽,帶著命令式的口吻:“這麼久沒見,不認識了?還不過來?”
燭修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根本沒聽到。
雌蛇獸人皺起眉,臉上露出不耐,“算了,我們又不是來找他的。”
她的目光越過眾多獸人,落在白彎彎身上,詢問身後的年輕獸人,“是她嗎?”
年輕蛇獸人目光貪婪地盯著白彎彎,“對,雌母,我就要她!”
那個雌性不僅長得無比美麗,似乎還和他那位被趕走的哥哥有些關係。
“好,既然你喜歡,雌母會幫你將她奪過來的。”
眼鏡王蛇的雌性和彆的雌性不太一樣,他們仗著身上的毒素在野外也無懼敵手。
她看向白彎彎,“小雌性,我的雄崽看上你了,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將你搶走?”
白彎彎看了看左右,這時候才確定對方說的雌性是自己。
她“哈”地一聲笑,“他看上我?可我看不上他。他算什麼玩意兒,連我獸夫一根鱗片都比不上!”
這話對獸人而言無比侮辱,立馬就激怒了那幾頭蛇獸。
“我本來以為你們不會希望我們動手,現在看樣子得給你們一個教訓了!”
眼鏡王蛇的毒素太過霸道,即便是雌性也能輕易放倒豹族的雄性。
雌性蛇獸的話一出,不僅燭修周身瞬間爆發出駭人的殺氣,連旁邊的辛豐、炎烈等人臉色都徹底沉了下來。
那年輕蛇獸更是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貪婪地盯著白彎彎,舔了舔嘴唇:“把這個雌性給我!”
燭修終於動了,他緩緩轉過頭,目光如同最鋒利的冰錐,刺向那個所謂的“弟弟”,從喉嚨深處擠出的字眼,帶著無儘的冰寒和殺意:“滾!”
年長的雄蛇獸人似乎被燭修的態度激怒了,他提高音量,帶著一種荒謬的理直氣壯叫嚷道:“你敢這麼跟我們說話?這是你欠我們的!把你弟弟看上的雌性讓出來,你都無法彌補你的錯誤。”
“欠你們?”
白彎彎清亮卻蘊含著怒意的聲音陡然響起。
她從擋在她身前的辛豐身邊繞過來,一步步走上前,俏臉含霜,目光銳利地掃過那幾條令人作嘔的蛇獸。
她走到燭修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毫不畏懼地迎上那對蛇獸夫婦冰冷的目光,聲音清晰而冰冷地響徹全場:
“我沒見過比你們更冷血的獸人,他當時隻是蛇崽子什麼也不知道,是他想變異的嗎?你們把他製造出來因為不符合你們的想象,就像丟棄垃圾一樣丟掉他。”
她越說越氣,胸脯微微起伏,“有本事你們彆生啊?生了不養,丟了不管,現在還有臉來冒出來?我是他的伴侶,你們憑什麼要求他把自己的伴侶讓出來?你們的臉皮是比部落的石牆還厚嗎?你們這樣的獸人,早晚會被獸神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