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族長見他隻是沉默不語,臉色變了幾變,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交織,猛地加大了音量,幾乎是吼了出來:“燼影,回答我!你不想和雲朵結侶了?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你把我當成什麼?把雲朵當成什麼?”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外麵守著的獸人,也讓原本滿心歡喜等待著燼影的雲朵,瞬間僵住了身影。
燼影承受著族長的怒火和內心的煎熬,他抬起頭,目光坦誠卻也帶著傷人的鋒利:“當時我沒有喜歡的雌性。而您的身體……眼看著快要撐不住了,為了能讓您安心,為了完成您的心願,我才決定和雲朵結侶。”
他頓了頓,看著族長瞬間蒼白的臉和難以置信的眼神,狠下心繼續說:“可現在,您的身體已經在恢複了,您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再為雲朵挑選一個真正可靠、並且是真心實意愛著她、心裡隻有她的雄性伴侶。那樣對雲朵才是最好的……”
“你……你……你想氣死我嗎?”象族族長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著燼影,手指都在劇烈顫抖,胸口劇烈起伏,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視若親子的燼影,竟然會說出這麼混賬的話!
將結侶當做對他的報答是嗎?
現在他病好了,就想收回承諾?
就在這時,雲朵衝了到他麵前。
她臉上毫無血色,淚水如同決堤般洶湧而下,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滿了痛苦和心碎。
“燼影哥哥……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要取消結侶儀式……”她泣不成聲,巨大的羞辱和傷心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燼影看著哭泣的雲朵和氣得快要暈厥的族長,眉頭死死皺緊,心中充滿了負罪感。
如果族長無法恢複,他可以犧牲自己的人生好好照顧雲朵。
但現在,被傅謹深影響的他,也想為了自己好好活一次。
他堅持自己的決定,對著族長深深行了一禮,聲音低沉卻堅定:“叔,您剛剛恢複,請保重身體。如果……如果您看到我就生氣,不利於您康複,我我先離開。”
說完,不等族長再次發作,他轉過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身後,傳來族長憤怒的咆哮和雲朵壓抑不住的的痛哭聲。
燼影沉重的腳步聲在石廊中回響。
當他剛走下通往底層的石階時,身後就傳來了急促而踉蹌的腳步聲,伴隨著帶著哭腔的呼喚:
“燼影哥哥!等等!”
他腳步一頓,卻沒有立刻回頭。
雲朵追了出來,臉上淚痕交錯,原本靈動漂亮的杏眼此刻紅腫不堪。
她跑到他麵前,攔住他的去路,仰著頭,淚眼婆娑地望向他,“燼影哥哥,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父獸他也那麼高興……為什麼突然就不和我結侶了?”
他抿緊了嘴唇,喉結滾動。
他幾乎是看著雲朵長大的,將她當成妹妹一樣看待和照顧。
他也不想傷害她。
在清晰地感知到那份因傅謹深而起、卻已深刻烙印在他靈魂深處的悸動後,他無法再回到過去,無法再假裝平靜地接受一段隻有責任沒有愛意的伴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