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三麗的婚事,喬家幾兄妹難得聚集在一起,開了個正式的家庭會議,可是任誰都想不到,提議開會的居然會是喬四美。
看著人都到齊了,喬四美難得一本正經的對著葉晨說道:
“大哥,我可聽說了,王一丁的媽是一個厲害貨色,在他們家那一帶有名的,大哥,我們可得好好地坐下來商量商量,彆叫三麗沒進門就矮了氣勢,被那個老女人欺負了去,以後過日子就彆想抬頭了。”
二強有些嗔怪的看向了四美,對著她說道:
“瞧你這年輕姑娘家,嘴裡說得都是什麼話?一丁這些年和三麗什麼樣,咱們這些兄弟姊妹都是看在眼裡的,不至於的!”
平時不參與這些個家長裡短討論的葉晨,此時少見的開了口,不過是奔著二強去的,他嗤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二強啊二強,你這家夥從小就是個憨憨。大家都是金陵的坐地戶,你忘了一丁他們家以前是住哪裡的了?水西門!水西門的女人有好惹的嗎?水西門的老女人就更不好惹了!”
二強被葉晨和四美圍攻,這是他沒想到的,他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然後嘟囔著:
“大哥、四美,我怎麼覺著你倆在挑著三麗和婆婆打架呢?這可不是當兄妹的該做的事情!”
經過上次跟一丁媽的拌嘴,三麗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婆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罵自己缺教養的話都出來了,今後還指不定會有多大的分歧呢。不過這些話她當著兄弟姊妹不好說,於是便笑著說道:
“大哥,四美,你們就彆瞎操心了,我也不是好惹的呢!再說了,我見過未來的婆婆幾麵,沒有你們說得那麼不堪,印象也還算好。”
在對待家人上麵,自然是要報喜不報憂的,畢竟婚姻生活是自己過的,自己既然嫁過去了,就算是真的跟一丁媽起了矛盾,也是家醜不可外揚,沒必要讓自己兄弟姊妹跟著著急上火。
四美自然是知道三麗厲害的,她跟大哥的關係最好,把大哥毒舌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她打小就有些怵三麗這個黨姐的,所以倒是不怕她吃虧。不過該調笑還是要調笑幾句,畢竟等她嫁了人,姐妹倆再就不能像以前那樣,睡在一張大板床上了。
四美衝著三麗露出了一個壞笑,然後說道:
“姐,你還就彆不信,我在印刷廠工作的時候,整天接觸的就是這些個老太太或是大姨,我跟你說,這些個老太婆最會裝了,假模假式的,等到你一嫁過去,生米煮成了熟飯,她們馬上就會撕下自己溫情脈脈的麵具,馬虎不得!”
二強這邊正喝著茶水呢,被四美給逗的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沒好氣的說道:
“我滴媽媽呀,那個汪國真到底是什麼人啊,可真厲害,把四美這個從小不學無術的家夥,都給教的學會用成語了,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兄妹幾人被二強搞怪的語氣逗的前仰後合,隻有四美氣急得對著二強的後背用力拍了好幾下。
二強和四美笑鬨的時候,葉晨小聲對著三麗叮囑道:
“三麗,四美雖然從小就不靠譜,可是這次她還是很敏銳的,她說得也正是我想跟你說的。
咱媽雖然沒得早,家裡的老東西也早早的就癱在了床上,可是你也是有娘家人的,有我們兄妹幾個,沒人會任你被彆人欺負。
作為一名晚輩,懂禮數是應該的,可要是有人真的為老不尊,你也不用慣著,因為有些人越給她臉就越不要臉。”
三麗知道大哥從小就心疼自己,對著葉晨甜甜一笑,然後說道:
“放心吧大哥,重要的不是他媽,重要的是一丁跟我一條心就行。”
葉晨哂然一笑,對於王一丁他還是自認為了解的,這家夥就是個橡皮泥的性子,怎麼捏怎麼是,真要是婆媳之間發生了爭執,他就是個和稀泥的角色,指望他跟三麗完全站在一邊,對峙他母親,是不現實的事情。
茶話會結束,葉晨叫上了三麗,讓她跟自己出趟門,有事情要辦。
出了胡同口,葉晨揮手招了一輛路邊的馬自達,兄妹兩人上了車,葉晨報上了一個地址,最終馬自達停在了一個剛蓋好的小區。
三麗有些懵懂她不清楚大哥拉著她來到這裡乾嘛,直到葉晨領著她來到了三樓,然後掏出了鑰匙,把她讓進屋內,她都仿佛是做夢了一般。
屋子裡全都裝修好了,除了缺少些家具,幾乎什麼都不缺。葉晨對著三麗說道:
“這個房子我已經買下來了,就是給你和一丁作為婚房的。隻不過一丁我雖然放心,可他那個媽我信不著,所以我把屋子的產權立在了自己名下。
到時候你和一丁要是結了婚,就住在這裡,到時候你跟他說明白,就說這房子是你租的。我自然是不會收你租金,這些錢你全都攢起來,以後生活中遇到個大事小情的,手裡麵好歹還能有個過河錢。”
三麗直接愣住了,因為大哥已經給她準備了七八萬的嫁妝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擔心自己婚後在婆家受氣,把一切都給考慮到了,這份滾燙的情意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直接撲到了葉晨的懷裡,哭著說道:
“大哥,你不能這樣,你光想著我們,自己怎麼辦?”
葉晨哈哈一笑,輕輕拍了拍三麗的後背,對她柔聲說道:
“不是跟你說了嘛,你大哥彆的本事沒有,賺錢的本事一流。其實我不光是你的房東,二強現在開店的店麵也被我給盤下來了,你們婚後要是過得如意也就罷了,不如意的話,至少還有我幫著你們兜底呢,不能讓你們受了欺負。”
三麗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葉晨問道:
“大哥,那四美呢?她也結婚了,前些日子我都忘了問你了,她是咱們幾兄妹裡最早結婚的,我怎麼沒見你把她的那份嫁妝交給她呢?從小她就說你偏心眼兒,要是讓她知道了,她會記恨你的。”
葉晨輕籲了一口氣,然後笑著對三麗說道:
“王一丁我見過,這麼多年的接觸,我知道這個人的脾氣秉性;哪怕是二強的師父馬素芹,我也有過接觸,據我的觀察,她是真心實意的對二強好。隻有這個戚成鋼,我連麵都沒見過,對他我可信不著。
等到他複原或者說是退伍了,真要是個踏實過日子的,這筆錢我自然是不會吝嗇,可他如果是個不靠譜的,那我就不能慣著了,畢竟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四美要是怨我,那就讓她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