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去後,他破例在鳶環池練了一整晚,腦中循環之前極為排斥的基本劍法。
次次重複,前後左右,不斷練習。
隻有他自己知道,緣由為何。
他誰也沒說。
偷偷跑來貧民地探望,小心翼翼打探。包括分銀兩的事,昨日不是第一次。
他每次無償贈予貧民,以前是托人送的,昨日是第一次自己露麵罷了。
這裡沒人知道他是誰,也不會因為他是王爺便阿諛奉承。
他們過的這麼苦,被人們說成是煉獄,吃不飽,睡不好,壓榨成慣。
眼中無光,毫無希望,這裡無什麼道德可言,人都隻有一個想法,活下去。
有了銀兩,他們便能短暫的笑起來。
會以慕從那日到如今,仍是想當聖人,他想著,若是貧民地安定,便是一大功。
踏實的是大哥能答應重建,氣憤的就是師父還有師兄就是無法理解,無法去體會他所想。
又或許他們知道他所想,卻總覺得他衝動。
秦沫道:“師兄找了你一天,你這崽子跑哪兒去了?”
會以慕回問道:“找了我一天?”
“是啊,而且回來吃飯的時候,臉陰沉的嚇人。”秦沫放回勝者,感歎道。
再觀隔壁,獨自一人的莫涵煦,青筋暴起的大手捏著淋漓,擺著冰渣子般的臉,走過門前,鎖門的木栓他放了進去,用手死死地卡了又卡,將門鎖上了。
胸口逐漸發涼的橘子糕,拿來放在手中,莫涵煦盯著看了會,打開紙包。
小小的糕點透出清香,撚起一塊,他放入舌中,甜味瞬間侵占味蕾。
從前他沒嘗過橘子糕,過於的衝甜,下不去口。和小薌的枳完全不一樣的味道,咽入喉中,甜而不膩。
夾著氣憤和委屈吃完了兩塊不熱的橘子糕,沒能留給會以慕。
莫涵煦比會以慕大上幾歲,不能說通曉世事,沒來幾日,他就知道貧民地的事情並非一朝一夕。
跟會大王說了,也未必能真正解決好。想事情想在前邊,後果均多思。
從長計議,有規有矩,穩妥些,便是莫涵煦的處理方式。
“那他有說貧民地的事嗎?”會以慕的語氣仍是憤怒,似乎是質問。
秦沫倒不在意,回道:“昨日不就說明日去調查彩蝶死去的案,師兄本想著,自己去貧民地勘察看看,好有頭緒些。”
會以慕從床上坐起來,不可思議地問:“他什麼時候與你說的?”
“還有什麼時候,昨日回房前你和安姑娘說話,師兄就拉著我跟我說了。”
秦沫扯扯床角,用手撫平。
莫涵煦和秦沫說,都不和我說?會以慕心想著,越加氣憤。